午后，在市集一处不太显眼的角落里，一个少年带着一个婢女挂起了招牌。
招牌非常浅显易懂“看病，每人一文”。
医馆诊病至少要十文钱不止，一文可以说是相当的白菜价了。陈成仗着自己在上辈子照顾重病的父亲，自学过几年的中医，打算用这个方式暂时糊口。
况且在原主的记忆当中，这里的医学并未成体系，问诊主要以“问”为主，连诊脉都没人发明，这让他信心倍增。
“寻常小病应该还是不在话下的……”陈成嘟囔着，扯了扯刚买的长袍，坐在了一张破得掉渣的桌子后面。
莲子则朝着来来往往的行人吆喝了起来：“一文钱问诊，走过路过不要错过啦！”
但路过的行人看了陈成几眼，却没有一个人停下来。
这是怎么回事？难道是自己的样貌不像个医生？
陈成伸手到地上，沾了几把泥土，把脸抹得稍微苍老了一些，果然不多时就有一个衣衫褴褛的大爷颤颤巍巍地停在了他的小摊前。
“只要……一文钱？”老人声音嘶哑地问道。
陈成点了点头。
莲子一把上前拉住老人，笑眯眯说道：“我家少爷曾是正心斋的门徒，也是因为家里欠了钱，不得已中断了学徒之路，在街上混口饭吃。您放心，常见病少爷都是会治的。”
陈成看了莲子一眼，心想这丫头口条还不错。只见老人从内兜里摸索了许久，掏出一枚铜板，放在了摇摇欲坠的桌子上。
“是我老伴……她，他快死了……”
老人布满沟壑的脸上突然涌出泪水：“家里面的钱都送去医馆了，可还是……那些大夫们都说没得治了……”
“大爷您先别急，您夫人有什么症状？”陈成问道。
“她总是晕倒，最近的次数更频繁了……”
“您夫人面色怎么样？”
“晕倒的时候是发白的……”
“那些医馆给开了什么药没有？”
“墙角三年的陈灰兑水，在午时服下……”
老人简单描述了几句药房，陈成彻底无语了。这跟巫术有什么区别？墙角灰兑水能治贫血就奇了怪了。
“去市场买块猪肝，怎么做都行，每天吃三分之一，您夫人的病就能得到改善了。”陈成假装沉思了一分钟，然后缓缓说道。
“猪肝？这东西……吃了会死人的！”老人退后了一步，眼中露出惊疑的神色。
“死人？怎么会死人？是谁说吃了猪肝会死的？”陈成疑惑道。
“医馆里的那些人……”老人犹豫道，一只手已经伸出去，准备拿回那枚铜板。
“我家少爷可是正心斋的学徒，岂是普通医馆的医生可比？”莲子急了，眼见着老人犹犹豫豫，便又开始忽悠。
最终老人将信将疑地答应去市场捡一条猪肝回家试试。
老人走后，莲子转向了陈成。
“少爷，您刚才开的药方也太少了些，谁会信这么简单的药方就能治病呢？咱么忽悠人也得让人家心服口服呀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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