某一天早饭桌上,陈阳坚提议,每天除了上学读书之外,都得参加家务及农业生产劳动,每天必做之事是拔猪草,去溪边捡枯树叶,或上山捡松树毛球卖钱,丝毫不得懈怠。
每当生产队里收成了农作物以后,仨兄妹便去掘地三尺,寻找落在泥下的番薯土豆或花生,以弥补家中粮食之不足。陈阳坚穿了衣服给弟弟穿,可有谁知晓,阳坚的衣服也是靠别人接济送来的,而陈玉琰穿的衣服也是从左邻右舍那里乞讨而来的。
仨兄弟姐妹的穿衣吃饭,上学费用令父母难以招架,力不从心。好在一家人身体健康,从来没得过什么大病,至多感冒而已。熬到陈阳坚十七岁那年,陈平和便将其送往寒冷且偏远的黑龙江佳木斯当兵了,冬天极端最低气温可达-30.0℃左右。陈平和夫妻苦不堪言,常常暗暗落泪,心酸不已。
陈阳坚去北方服役后,陈玉琰与陈厌余的压力愈来愈大。玉琰常常督促厌余要好好学习,发愤图强。可是,淘气的弟弟总是冷不丁地惹得父母生气,时常招来一通打骂,从而也少不了陈玉琰受株连而遭体罚。对厌余来说,逃学是常事,家务事偷懒那是小菜一碟,有阿姐顶着怕啥呢?玉琰拿他没辙,只好兼做家教老师,辅导弟弟完成作业,同时帮其干完父母分给他的课外事,许多时间和心血都倾注在厌余身上了。1986年中考仅以三分之差而没有考上初中中专,而那一年汕江省华江中学的录取分数线与初中中专持平,都是380分。
陈平和瞅了玉琰的分数卡后,整日长吁短叹,闷闷不乐,愁眉紧蹙。玉琰却有苦难诉,不敢正眼瞧父母,像犯了什么弥天大罪似的,终日低着头进出,默默无声地抢着干农活和家务事。
陈厌余目睹一家人的精神状态,尤其是陈玉琰的一声不哼,愁眉苦脸,突然醒悟。某一天晚饭后,跑到溪边,蹲 子,挨着正在洗衣服的玉琰身边,压低声音道歉说:“阿姐,都是我不好,是我不乖,浪费了你的好多时间,害得你失去了致命的三分。我该打,我该死。” 厌余一边说一边举手抽打自己的脸蛋。
陈玉琰急忙放下衣服,伸手拽住弟弟的手说:“厌余,如果阿姐的这次失败,能换来你的醒悟而发奋读书,那阿姐的落榜值得,值得啊!”
“阿姐,不是我不喜欢读书,而是阿爸阿妈的偏见导致我的反感,我故意要与他们对着干,想引起他们对我的重视而非忽视我。”
“这话从何说起啊?小小年纪,怎么说出的话我都听不懂哦,阿爸阿妈对你不是蛮好的吗?”
“好个屁。”
“你口出此言,不怕我抽你屁股吗?”
“我有理,才不怕呢。”
“哪里来的理呀?怎么越扯越远啦。”
“阿姐也装聋作哑啦。你不是常听到邻居和同学们都耻笑我,说我是个讨厌多余的人儿吗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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