赫澜顶着通红的眼眶茫然地看着他,肩膀因为方才的哭泣一耸一耸的。
靳景晖讳莫如深地笑了笑,“好好对你儿媳妇,就是对他最大的支持。”
赫澜蓦地就想起方才在祠堂,泽希那阴鸷嗜血的眼神,在她的印象中,泽希永远是慵懒不羁,对任何事都漠不关心的。
那副狠厉的模样她这个做母亲的从未见过。
严苛的家法都没能让他眨巴一下眼睛,但凡有人伤害到闵恩夏,哪怕是一分一毫,他都可能要了那人的命。
赫澜了然点点头,“我也蛮喜欢恩夏的,对她哪里不好了嘛。”
靳景晖端着鱼胶燕窝羹,轻声应和,“是是,夫人天性善良,最是识大体。”
————
老宅南面的卧室很安静,能听见秒针走动和暖风运转的声音,阳台的窗帘没有拉,天幕上缀着点点繁星。
闵恩夏坐在床边,抬手打开奶奶差佣人送来的药膏,为靳泽希上药。
院子里昏黄的路灯从阳台透进来,凋落在石板路上的垂丝茉莉在光里浮浮沉沉。
万籁俱寂中,一滴温热的液体滴落到靳泽希劲瘦的脊背,轻轻地撞动他的心。
男人单手撑着床榻,坐起身,后背倚在床头,将闵恩夏抱到身上,动作温柔地抬手拭去她眼角的泪滴。
他的唇角勾着笑,散漫不羁的嗓音带着几分轻哄。
“你也看到了,爸爸根本没用几分力气,后背只是起了几道凛子,又不会留疤,药再晚上几分钟,伤口都要愈合了。”
闵恩夏一瞬间破涕为笑,揽着他的脖颈,恨恨地问,“明明有他们的把柄,为什么不早点跟三爷爷说?也好免于这皮肉之苦。”
靳泽希的大手扶在她纤柔的腰间,耐心向她解释,“这种反将一军的计策只能受了家法之后用,之前用就会变了味道。
会让三爷爷认为我有逃避惩罚、大逆不道的嫌疑。”
“三爷爷为人虽古板教条,但也是非分明,搞不好会有更重的责罚。”
闵恩夏清澈灵动的眸子忽地一转,柔声推测,“爸爸既然不是真心想罚你,那退出新水湾的竞标项目是你和爸爸做的局?”
靳泽希眉梢里渗着笑意,在她的额角亲一下,“看,宝宝怎么这么聪明啊。”
“前段时间我动用国外的关系查到新水湾项目的漏洞,手续不全只是我们对董事会的说辞。
最重要的是那地界早在几十年前是一个刑场,建设养老院、商场、游乐场都不合适,日后被媒体翻出来做文章,得不偿失。”
闵恩夏恍然顿悟,原来奶奶说爷爷给她托梦,新水湾的地气不好,竟然是真的。
“这些话我不可能对三爷爷他们说,陆家不惜利用舆论风波逼迫靳氏放弃竞标项目,那我索性就顺水推舟,既然做局,就要做得真切。”
闵恩夏了然,对上男人眼里的晦暗隐秘,担忧道。
“可即便是这样,如果奶奶再晚回来几分钟,这鞭子再打几下,你哪里还能这样活蹦乱跳。”
他的嗓音轻狂肆意,抬起修长的手指轻轻刮了刮她的鼻尖,“不会,我掐算着时间,挨不了几下罚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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