约摸小半个时辰后,沈家十数人乘坐着江以澜提前准备好的马车驶离了京都城,到了另一个小城镇。
继室察觉到了她毫不掩饰的杀意,哭着向沈父诉苦。
她没有一味否认自己的所作所为,而是先揽下一部分罪名,再用春秋笔法偷换概念,着重表现自己已经改过。
最后再重点表示她若不配合赵逾明,赵逾明就要诛她九族,要让她那两个嫁出去的女儿不得好死。
这令沈父和沈嘉树等人都产生了恻隐之心。
毕竟那是沈父的亲骨肉,他断不能眼睁睁看着她们被牵连。
见她哭得上气不接下气,悔过之意十分‘诚挚’,沈父终是软下了心。
“姝儿,人非圣贤,孰能无过?你母亲她已经知道错了,你就再给她一次改过的机会行吗?常言道知错能改,善莫大焉。这次若不是有她,我们的计划也不可能成功,她好歹也算将功补过了。”
“是啊姝儿,左右没有酿成大错,母亲也给我们提供了逃出城的机会,你就不要再揪着这件事不放了。”
沈嘉树迟疑片刻,小声地说出了这话。
其余人见状也开始帮腔,但出声的理由却大不相同。
江以澜听到这些话丝毫不觉得意外,脸上挂着不走心的怒容,撂下话来:“江山易改,本性难移;你们若真要留她性命,日后因她陷入险境不得善终,可不要后悔。”
她顿了顿,“该说的我都已经说了,该做的我也已经做了,我对得起任何人。所以,我们就此别过吧。”
她冲沈父行了个大礼,又同沈嘉树嘱咐了几句,随后翻身骑上一匹马扬长而去。
沈嘉树下意识想追,继室马上开始小声说:“姝儿现在的性子真是越来越顽劣了,动不动就拿分道扬镳、离家出走来威胁人,以后可怎么办啊。”
沈父被她这么一提醒,瞬间回忆起昨晚江以澜也说过要离开,但最后还是回来了。
想到此处,他厉声道:“不许去追!她现在年纪已经不小了,不能再惯着她。等她回来,你们兄妹俩再好好聊聊,让她收收性子。”
“老爷,这样不好吧?要不我去劝劝姝儿?我们只是暂时脱离了险境,后续皇上肯定不会善罢甘休,可不能内讧。”
继室面露愁容,温柔地说出了看似贴心的话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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