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0章 天命可违?(1/2)
“令尊一生坎坷,如此结局于他抑或是解脱。还望姑娘节哀顺变。”
不善安慰的沈晏清,只能发自肺腑地说些场面话。
“他要是真想解脱,那天就该死在海上,走得干干净净。不像现在,给我留了一堆烂摊子……”
张如画嘴角带上了冷笑,口中吐出的是被生活一遍又一遍摧残后的尖酸苦涩。
这话狠狠打了狄琳的脸,叫她此刻居然出奇地羞愧起来。看着为了让张酒鬼多活几天,而心力交瘁瘦成皮包骨头的张如画,狄琳才发觉得自己一时恻隐之心的举动,对方压根不领情,到头来只是一场可笑的自我感动。
“这些钱你拿去为你爹处理后事与还债。”
“大人的好意,我心领了,钱的事我自己会想法子。你们帮我已够多了,这钱实在不能收下。”
面对沈晏清递过来的一张大额银票,张如画推拒着始终不肯收下。
沈晏清也不好坚持,只说之后有任何难处,尽管来泰平客栈找我们之类的话,便准备离开。临走却发现狄琳耷拉着脑袋,站在原地一动不动。
“狄霸斧。”
叫了狄琳一声,仍是没有反应,又不耐烦地扯了扯狄琳的斗篷。
忽然,狄琳的脑袋咔咔地转了起来,露出了不见瞳仁的大眼白,额角一道道往下淌着冷汗。
“啊,大仙这是怎么了?”
张如画吓得退后一步,沈晏清则上前扯开狄琳的斗篷,要给她号脉,看她到底犯了什么毛病。
不料一只带血的手从斗篷里伸了出来,一掌拍开了沈晏清的胳膊,僵直地在院中扫了半圈,指向了主屋旁的偏室。
“那是我家摆放神龛供奉祖先的地方。”张如画顺着狄琳手指的方向望过去,然后满眼通红地把头转了回来,“莫非,是我爹有话跟我说?”
“你娘的牌位下面……”
狄琳嗓子眼里嘎嘎作响,冒出来嘶哑粗厉的声音,旋即,伸得梆硬的手臂和脖子忽然失了力,落了回去。
张如画慌里慌张地进了偏室,不一会儿,不可置信地抱出来一个小锦盒:“我从来不知道我娘牌位下面还藏着一个暗格。”
“打开看看。”
看了眼跟前瞳仁已经变黑、正侧倚着院中李树大口喘气的狄琳,沈晏清眯了眯眼睛,还是不信邪。
“刚才发生什么了?为什么我浑身无力……”狄琳装作一副虚脱刚缓过劲儿来的模样,然后看着张如画手上的锦盒好奇地眨着眼,“你手上拿的是什么?你爹藏的私房钱吗?”
盒子打开,里面只有几幅泛黄的旧画。
一幅画得是年轻的夫妻俩站在院子里的李树下,丈夫正在拿锄头刨着土,边上放着两坛花雕酒,一坛贴着“状元红”,一坛贴着“女儿红”。妻子摸着微微隆起的肚子,忍俊不禁。
一幅画的是那个丈夫,正在院中铺着桌子,借着大好的阳光作画,他身旁两三岁的小女娃,正坐在竹椅上,把沾满了颜料的小手往画纸上按。而作为“惩罚”,男子在女娃的眉心画了朵小红花,父女俩开怀而笑。
最后一幅,已经长成大姑娘的女儿,在院中编织着竹筐,身后堆积着成山的竹筐。而那堆竹筐旁边,探出了父亲那张黝黑苍老的、欲言又止的脸。
“要是私房钱就好了。”张如画嗤笑了一声,把画一张张叠了回去,“连个铜板都没有。净留着些破画给我,还署名‘张鸿远’,他的名声可一点都不值钱……”
狄琳一愣,没想到张如画对父亲的怨恨,已经浓重到了用这些画都化解不开的地步,心底微微失落,她似乎又白花气力,做了件对方不领情的无用之事。
悻悻然,狄琳便与沈晏清打道回府。
“你怎么知道她娘的牌位下面藏着画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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