时黎撩开左手边破旧的帘子走到旁边的侧屋,云荞跟在他身后走进去。
这个屋子格外空荡,只有一张简陋的香案,上面摆放着一块梨木制成的牌位,牌位前的香炉中空空荡荡,一点香灰都没有留下。
牌位上面的字迹已经模糊,但是依稀能够辨别出时黎母亲的名字。
一家主母的牌位被放置在如此简陋的地方,连祭拜打扫的人都没有!
云荞胸中仿佛烧起一把火焰,压得她几乎喘不过气来。
时黎看着那牌位,安静地站在牌位跟前,垂着眼,盯着那空荡荡的香炉。
“娘,孩儿这么多年未曾来看你,你可怪我?”
扑通一声,时黎在香案前跪下,头重重地磕在地上,激起一地灰尘。
再次抬头时,他白皙的额头上沾上一团黑灰,眼神淬满寒霜。
云荞默不作声的从乾坤袋中掏出香烛,用灵火点燃后插在香炉中,然后撩开衣摆,乖巧地在时黎身旁跪下。
她朝着牌位磕了一个头,然后对着牌位,勾起一个浅浅的笑容:“夫人安好,我是时黎的师妹云荞,师兄他现在已经是浮光山的嫡传弟子,这些年惩恶扬善,帮助不少人,您泉下有知,一定会感到欣慰的,对吧?”
一阵风从陈旧的窗框缝隙中溜进来,使得烛火摇晃,云荞看着摆动的火焰,侧头看向身旁的时黎:“师兄你看,夫人并未怪你。”
时黎眼中的寒冰融化些许,他接过云荞递过来的三炷香,点燃后起身插在香炉中,然后重新回到原来的位置上跪下。
他似乎是在自言自语,又像是在说给云荞听:“我原以为母亲好歹是一家主母,牌位能够摆进祠堂之中,未曾想我走后,牌位居然被放置在这个无人问津的小院之中。”
不用多想都知道是谁的手笔。
母亲在世时,虞蓉便处处针对,如今去世之后牌位还要被她侮辱。
“师兄,”云荞望着牌位:“不如我们将夫人带走罢了,浮光山那么大,一定有夫人的位置,我想夫人肯定更愿意跟着你走,你觉得呢?”
时黎没有立刻回答,他安静的注视着牌位,云荞也没有催促,同样也看着那已经几乎看不清字迹的牌位。
“好。”
终于,时黎的声音传来,他朝着牌位磕三个头,然后起身走到牌位跟前,将牌位拿到手中,小心翼翼的用袖口将上面的灰尘擦拭干净,纯白的袖口上瞬间沾满灰尘。
时黎看着怀中的牌位,小声的说了句:“娘,我带你离开。”说完便将牌位收进乾坤袋中。
此时时黎本来不染纤尘的白衣上布满灰尘,尤其是袖口还有膝盖处,有明显的几团黑灰。他眼底泛红,平日没有过多表情的五官此时此刻全是怅然。
除去受伤,云荞什么时候见到过时黎这般狼狈的模样。
平日里一言一行矜持不苟的师兄,孤傲如同一只仙鹤的人,第一次从神坛跌下来,化作凡夫俗子。
“师兄……”云荞轻轻地唤了声,时黎回神,看向云荞那双写满担忧的双眸:“无事,走吧。”
时黎手中捏诀,下一刻他身上的脏污被清理得干干净净,眼底的红意也已经褪去,重新回到之前不染纤尘的模样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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