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十一章 围寺(1/2)
晨光熹微，朝露清泫，一座孤坟前，言良一身素衣静静默立，看着眼前石碑上刻着“伯父言冬秋之墓”七个大字。
“没想到你还给父亲立了碑，我是不是该谢谢你。”看着那熟悉的笔迹，言良露出了一个嘲讽的笑容。
随后伸出手掌从碑面上缓缓向下抹去，石粉簌簌而落，待手掌挪开的时候，碑面上的字迹已经消失。
言良以指做笔，重新在石碑上书写起来，不消片刻，碑文就变成了“养父言冬秋之墓”。
做完这些，言良转身将一个个方形的木盒依次摆在坟前，不一会儿，坟前的木盒就工整的铺满了一地，大概有近百之多。
“父亲，此生多蒙照料，却未能堂前尽孝。今日柳家满门七十三口、俞家一脉二十余口头颅尽皆在此，期望您在天之灵可以瞑目。”
“七年前您哀思成疾，郁气凝结，不治而去。可惜那时孩儿远在边关，神功未成，无力南归。”
“柳永至死我也未曾跟他提起我的身份，只是觉得与这等蠢物无甚好谈。
当年俞莹莹的父亲与您交好，孩儿与其青梅竹马，却没想到人心之恶。怪我年少，失了防人之心，区区一个花露的丹方，竟引来杀身之祸。”
“俞莹莹盗了丹方献于柳家，后者为了斩草除根，买通官府以人命官司陷害于我，方有此后种种。”
“此世本想平平静静度过一生，不求大富大贵，只求衣食无忧，奈何天不予之。
父亲放心，我迟早会亲手将俞莹莹送下去，不过在这之前，最好让她尝尽世间苦难，经历众叛亲离，最后在绝望中沉沦。”
“您不必再牵挂前尘，人间一切有我，希望转世之后，也能如孩儿一般开启宿慧，你我父子，有缘再见了。”说完，言良将一壶清酒缓缓倒在墓碑之上。
祭拜之后，言良借着烈酒，一把火将满地头颅点燃，身后熊熊烈焰将一切吞没。
——
卫所内，总旗黄靖终于露面了。
“言老弟，找你一早晨了，你跑去哪儿了？”
“出去转转，欣赏了番咱们悦诚县周边的山林景色，不知黄总旗这是怎么了？何事如此焦急？”
“哎哟你还有心思出门赏景？出了这么大的事儿，你怎能如此淡定！现在鸿山寺和咱们福州锦衣卫弄得很紧张，好几天了，几位百户遣人来问我，要我给出个意见。”黄靖有点牙疼的说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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