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章 战起(1/2)
“嘿哈！嘿哈！”
北望堡的操练场上，新兵顾安站在队列中，正如同其他罪卒一样跟着老兵练习刀法，他的动作虽然生疏，但每一次舞动都十分认真。
这是顾安加入敢死营的第十天，他不是一个执拗的人，老兵们的经验他都尽量听取吸纳，并不以自己读书人的自傲去耍些小聪明。
老兵们认真操练，他就从不缺席，一开始他还尝试着在下午自己加练，结果被言良撞见，告诉他过多训练反而会伤了身体，过犹不及，他立刻就听从了这个建议。
在顾安眼里，言良这个老卒说的话那肯定是有一定道理的，倒不是盲目崇拜，而是能在敢死营活十年的狠人，怎么可能没两把刷子。更何况那日他亲眼见识了这名老卒的刀有多快，其高手的形象已在他心中留下了深刻印记。
借着自己是全营第二个识字人的优势，他成功混成了言良的小跟班，虽然时日还短，但偶尔也能获得其一两句指点，这便是难能可贵了，其他人可没这个便利。
大伙儿都知道言良的武功很高，但是具体有多高还真没有人清楚，一个是言良平时根本不参加训练，二是也没人敢跟他比划。
每次出战这位爷也是“假打”，你永远可以看到他在杀场上和敌军搏杀，不管是步卒、骑兵、枪兵甚至是军头或将领，他都能跟对方陷入缠斗，并且打的有来有回，每时每刻都处在生死一线。
可如果你一直盯着他看，就会发现他能一直和对方维持在“千钧一发”的状态，这就很有问题！
他不会退一步，敌军却总是能很恰到好处的阻挡他前进的步伐。直到鸣金撤兵为止，否则他可以和对方耗到天荒地老。
当然如果这时候有友军顺势帮他解决了对手，那么他会很自然的被迫找到另外一个敌兵，重复这个过程。
若是周围的战友被干掉了，有其他的敌军加入对他的围攻，他又能非常巧合的“艰难干掉对手”，然后与新来的敌人重复以上行为。
所以哪怕是敢死营的同袍，也不知道言良的水有多深，他面对任何人都是游刃有余。
也有人想要复刻他的战斗方式，可惜没有人做得到，在战场上每一刻都是生死时速，作为先锋炮灰的敢死营士兵体会最为深刻，你不拿出百分百的劲儿快速解决对手，那么被解决的就是自己。因为你无法保证当有敌人加入对你的围攻时，你能挡住突然出现的第二刀。
不是每个人都是言良，所以试图这样做的人坟头草都有几尺高了。
顾安是文人底子，头脑活泛，做事也认真，跟营中的老兵们没几天就熟络了起来，然后借机打听了不少关于言良的情报，以上这些都是他旁敲侧击了解到的。
营头高刚曾跟他透露过，言良之所以这样做，是因为敢死营本就是永无出头之地，你杀得显眼了，一定会招来敌军的注意和“重点关照”。
就算你杀得七进七出，斩将夺旗，这些功劳也不会是你的，你还得在敢死营继续呆着，那么太过显眼就不是好事。可战场上又不能后退，所以言良就一直用这个方法混日子。
就算如此，每次斩杀敌军数量最多的，仍然是言良。
敌首在敢死营是换不来军功的，但并非无用，有很多友军的将领会在战后专门来敢死营“做生意”。
“一个完整的敌首十两银子，一只耳朵五两。”这是高刚告诉顾安的行情。
当时听到这个价格的时候顾安惊呆了，他没想到还有这种操作，十两银子，那就是一万铜钱，哪怕是京都的小康之家，一个月也未必能攒下来这么多。
“能来咱们敢死营买‘军功’的，哪个没有点身份背景？这些钱在咱们看来很多，但对于那些来镀金的勋贵子弟们来说很值得。”这是营头儿高刚的回答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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