太阳升起,雾气消散。
“张升哥哥,你找到自己的名字没?”窦玉英不识字,着急发问。
发榜近在眼前,若是中试,怎么都跑不掉。张升耐着性子,张嘴解释:“阿英,发案上这些密密麻麻的字,写的不是名字,而是按《千字文》排序的座次。一张纸上五十人中试,此处贴了四张,说明有两百人中试。等到最后一场考完,才会将五场考试被取考生的姓名登出,谓之长案。”
汤斐君在旁听了,恍然大悟,就跟现代考试用准考证号查分有异曲同工之妙。
“什么发案长案的,一听我就想起油乎乎的案板来。张升哥哥,你别跟我讲这些弯弯绕绕的,快看你中没中。”窦玉英急性子地催了起来。
“别急别急,容我一个个地看。”
张升的圆脑袋随着发案画了两大圈,忽地惊叫道:“哎呀,窦耘这小子中了第一名呢!”
“窦耘中了?”本想问窦耘座次的汤斐君,半信半疑。
张升把其他人劝开,指着一张发案,“汤姑娘,发案全国都一样的,凡是第一名,在中字外圈的正当中处,有一字比别的座次高。你瞧,洪字二十号的洪字,比其他的都高出一头。还有,窦耘坐在洪字排靠茅厕处,绝对是二十号,我记得清清楚楚,不会有错。”
“这么说,窦耘真中了。”窦耘厉害,没让她失望,她满心欢喜,得准备贺礼,再找到窦耘,亲自下厨做一顿好吃的犒劳他,。
窦玉英漠然翻了个白眼,讥笑道:“中了就中了,何必说几遍?”
窦耘中了,还是头名,汤斐君也就问了一遍,再自说自话了一遍,统共两遍,哪有好几遍?平时,窦玉英作为窦耘的亲妹妹,见了窦耘一口一个哥哥,叫得那么亲热。窦耘不在场,便完全不把他放在眼里!
汤斐君颇为不忿,却懒得骂窦玉英,当务之急是找到窦耘,把这个好消息立马告诉他!
实际上,窦耘独自在外住了一夜,那叫一个坐卧难安,天一亮便爬上了衙门对面一户人家的墙,偷看许久。从看到汤斐君现身的那一霎那,他脸上淡淡的笑意就不曾消失过。说起来,她抛下那么多正事不做,也不肯在家等消息,非要跑到县衙口来看放榜,可见是真为他担心的。
发案的字迹不大,窦耘隔得太远,只能看清当中一个大大的中字,其他密密麻麻的字迹就跟瓜子壳似的。不过,他看清汤斐君脸上的喜色,再加上对自己答卷上所写的文字颇有把握,必定中试了。
于是,他悄悄爬下墙,特意往汤斐君回家的必经之路走,佯装旁敲路过。
赶着牛车的汤子义,大叫道:“窦耘,你还在街上晃荡什么!你晓不晓得你考了第一名?”
“第一名?”窦耘很是惊讶。
“张升那小子亲口告诉我姐的,想来错不了。”汤子义答了,又道:“窦耘,平时看你不声不响的,参加县试竟是第一名,那以后考状元当官也不在话下呀。”
窦耘谦声反问:“考状元哪有那么容易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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