翌日,汤家人起了个大早,将一把把柴码得整整齐齐的。吃早饭时,高氏和傅氏絮絮叨叨地说了好些话。
汤子义三下五除二吃完了一碗面,拍着胸脯保证道:“祖母,娘,有我们汤家三杰出马,必须马到成功!”
“汤家三杰?”汤子敬忍俊不禁,“三哥,你效仿诗坛四杰取名,真会往自己脸上贴金。”
“子敬,我不光往我们脸上贴金,我还想一字千金呢。”
汤子义敢想又敢说,直把汤子敬气得翻白眼。
“子义,别贫嘴了,你们早点去,挣多少钱不要紧,能开张就行。”傅氏说完,将准备好的干粮、水、笔墨纸砚和一百文钱交给了汤子义。
他郑重地接了,“娘,您就放心好了,凭我的三寸不烂之舌加上大哥和窦耘字好,肯定挣得盆满钵满。”
因城里远,牛车拉柴和三个人很吃力,即使山路近,他们宁愿绕着走大路。
太阳冉冉升起,雾气渐渐消散。离家两三里路时,四个衙役穿着齐整,朝他们走来。
朱达看满满一车柴,心知汤家人采纳了他的意见,有三分欣慰,主动张嘴道:“你们起得这么早去卖柴,真是干劲十足。记得沿街叫卖时,多去那些饭馆、酒楼问问要不要柴。”
“多谢指点。朱爷,请问你们粤语怎么说卖柴喽?”汤子义问。
能问出这样的话,实在是聪明人。朱达会心一笑,耐心地教了数十遍,直到三人学得有九成像才走。
进城的路上,汤子义站直在牛车上扶着成捆的柴,像戏子一样重复“卖柴喽”来吊嗓子。
窦耘悠闲赶牛,丝毫不受影响。
汤子贤忧心忡忡,沉默不言。他长这么大,事事有人伺候,只需好好读书,考取功名。四兄弟里,数他和汤子敬课业好,继承亲爹的衣钵不是难事。可惜,天有不测风云,他从汤府大少爷沦为流民,不能参加科举。现在沦落到街头摆摊卖柴、代写书信的地步,实在是有辱斯文。然而,不做这些事又能干什么?总不能靠柔弱的娘养活全家。
城楼近在咫尺,汤子义大喊:“咱们终于进城了!”
城楼有官兵把守,进城的人排起了长队,被一一询问。
“你们是什么人?进城干什么?”
虽然三人是流放之身,但并未规定不能进城。再加上前面一个货郎挑着担进了,士兵连问都没问一句,怎么轮到他们就凶神恶煞的?
汤子义不服气,“我们就是普通老百姓,进城卖柴换点钱花。”
“听你外地口音,你们外来的,得好好盘查!”尖嘴猴腮的士兵朝另一个守城的士兵使了个眼色,将三人唤到一旁询问。
汤子义看他们故意故意刁难,气愤不已。
窦耘不动声色地挡住了汤子义,低眉顺目地讲:“官爷,我们打南昌府来的,到贵地三四天,一家十一口人就指望这一车柴,真是生计艰难,还不够养家糊口的。这一点小意思,您们拿去买茶喝。”
说罢,他掏出两个银裸子,塞给了他们。
两人收了银子,立马改口并放行。
行了半里路,汤子义越想越气,大喊停车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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