因村民们挖山,灌木丛和矮树已被撂倒,散得处处都是。
汤子康毫不费力地捡起了许多树枝,紧紧地抱在怀里,“姐,快带我去找母亲和娘。”
汤斐君想了想,柔声道:“子康,大家都在山上,咱们先不急着去找,我来教你捆干树枝。”
汤子康不懂,问:“姐,这些树枝晒得挺干的,可以当柴烧,为何要捆起来?”
“我的好子康,你真聪明,这些干树枝的确可以当柴烧。你想啊,山上的干树枝数不胜数,单靠咱们上山下山一次次抱那么一点,费时又费力。要是把干树枝捆成一把把的,让窦耘哥哥用箩筐挑下去,是不是快多了?”
下山经过的窦耘碰巧听到她说话,便躲到一棵大榕树后继续观察。
汤子康点着小脑袋,赞同地说:“姐,你说得没错,咱们把干树枝捆了,就像秋收后的秸秆也要捆成一把把的才好挑回家。”
“子康,你咋知道秸秆要绑成一把把的?”她问。
“爹死了,咱们全家人借住在田庄里,我看到别人下地干农活就这么做过。”
一个死字,让汤斐君心里一咯噔。通常,提到死字,会用去了、走了等字眼代替,小孩童言无忌,直白地说出了,又让她想起亲生父母去世、爹自尽的事来。
在她愣神的时候,汤子康怀疑自己说错话了,低声问:“姐,我是不是惹你不高兴了?”
“子康,咱们都是没爹的孩子,更要努力干活。”
“我晓得。”
汤斐君摸了摸他的头,含笑道:“子康,那咱们现在就开始捆树枝。”
目睹汤斐君哄汤子康的过程,窦耘终于确信她变了。若是以前,她听到汤子康哭,只会厌恶,不管三七二十一,直接用威胁加恐吓的手段,让他出于惧怕毛毛虫或老鼠,不得不止住哭声。这一次,没有威胁,没有不耐烦,只有堪比生母般的耐心,让他慢慢不哭。这样和睦的姐弟,哪像同父异母生的?
汤子康把捡好的树枝归拢到一处,提问:“姐,我们没带绳子,要不我下山去拿?”
汤斐君四处张望,打了个响指,笑道:“下山多麻烦,有现成的!”
“啥现成的?”
“跟我来!”
当窦耘看到姐弟两朝大榕树走来,借着比人腰粗壮两三倍的树干遮挡,后退了数步,假装刚走过来。
“窦耘哥哥!”汤子康高兴地大喊。
窦耘回道:“子康,你这么高兴,捡到金子了?”
“没捡到金子,捡到好多干树枝。”汤子康还是带着兴奋劲答话。
汤斐君开口道:“窦耘,你下山的时候,帮我看看金钱树晒着太阳了没有。”
窦耘点头,继续往下走。
拐过一个斜坡时,姐弟两的身影进入他的视线。只见汤斐君拉着一根比人高的树枝,一边用力扯长须,一边道:“子康,你不常说这些大榕树垂下来的须,像祖父的胡须么?今儿个,这些胡须可有妙用。”
“姐,你想用这些长须捆干树枝?你脑子也太好使了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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