日晒天蓝,雾气渐渐消散,越来越热了。
汤子义从板车上半坐起来,深感不吐不快,开口道:“常里正,您说的,我不敢苟同。大娘被人救了,就该感谢她们,哪能因为她们是流放来的,就瞧不起她们?要不是她们救了大娘,咱们往哪儿去还不知道呢。”
常里正被当众驳了面子,很不高兴,冲常小六的娘撒气,“嫂子,走快点!”
那般语气不善,她便发起牢骚:“里正,我刚走那么远的路,腿累得很。你要是嫌我走得慢,给我弄一辆马车或牛车,再不济板车也行。”
“得了,甭拿张做乔的,快快走。”常里正催促。
常小六的娘拉下脸,“里正,你再催,我可就回家去了!”
“你!”常里正气急,却不敢再骂,迈着大步子走在最前面快又急,村民们为追上,连跑带走。
众人经过汤家人住的屋子时,除了高氏,其余人躲在屋里关了门。
高氏认出常小六的娘,开口问:“你们这么多人,要去哪儿?”
“去那山上。”
“你们千万别去!”高氏出言阻止,又道:“那山官府让我们开荒,我们一家人去干活,要么被蛇咬,要么被大蚂蚁夹,去不得啊!”
“我们这么多人,怕什么?有蛇就打了,回头做蛇羹、蛇粥或吃蛇打边炉。”
高氏听了毛骨悚然,“那么可怕的蛇,你们竟有这么多吃法?天底下还有你们不敢吃的吗?”
村民们哈哈大笑,齐说没有。
劝阻无效,高氏只好退到一旁,眼睁睁看着成百上千人上山。
汤子义和窦耘仍扮做醉酒少年和秀才,跟村民们一同上山,只有汤斐君趁四下无人时偷溜进屋子,拉上帐子,坐在床边上。
傅氏进了帐内,抱住汤斐君,“斐君,你去了那么久,我真怕你出事。”
“娘,让您担心了。其实,我去了也没派上用场,他们根本就不关心我被丈夫踢出家门的事,全都为挖金子高兴得找不着北。”
“咱们这样戏弄、利用他们,真的好么?万一事情败露,咱们会不会有危险?”
高氏端了一碗稀饭进来,递给汤斐君吃,才道:“绣华,别怪我说你,自打耀宗走了,你做事瞻前顾后,还没他们几个小辈胆大。就拿这事来说,官府让咱们自力更生,开荒山种田,这本就是大难事。若不利用他们,咱们一家子人指不定要被山上的东西伤成啥样,还种什么田,光养伤活下去就够呛。有他们这么多人,不用几天,整座山就该光秃秃不见树木踪影,多好的事!况且,也没让他们白出力,鹅屎里的碎金子,山上也随意埋了些,已经给他们很大的甜头了。要是他们不贪心,安心种地,岂会给咱们可乘之机?你要是还心里过意不去,那就等小辈们发达了,再补偿常家寨的人。”
“娘说的是,是我眼皮子浅了。”
“行了,甭说了,让斐君躲帐子里,我们多烧点水,以备有人来讨茶喝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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