汤斐君展露出前所未有的泼辣模样,不仅唬住了防送公人们,就连汤家人也对她另眼相看。
“衣是人之威,钱是人之胆。”刘彪说了这十个字,便不再说了。
举起水火棍的防送公人董胖子面露凶相,恶狠狠地说:“彪哥,你跟这个小丫头片子多说什么?咱们有水火棍,不怕她们不服。”
“那你们只管打,把我们这么多人往死里打!要不打死我们,君子报仇十年不晚,你们就等着家破人亡!”汤子义愤然吼道。
“你个臭小子,嚣张什么?信不信我打断你的狗腿!”
“你来打啊!”
傅氏、汤子贤、窦耘联合起来,将汤子义围拢在其中,齐声说:“你们要打,先来打我。”
防送公人们面面相觑。
论武功,六位防送公人是习武之人,武功不高,打这些手无缚鸡之力的男女们还是绰绰有余的。坏就坏在汤家人多,不分男女老少加起来共十一人,他们仅有六人,有道是双拳难敌四手,惹急了汤家人,只怕落得个两败俱伤的下场。
刘彪夺下同伙的水火棍,“误会误会,都是误会。”
“他想打我,多么明显,哪误会了?”汤子义逼问。
刘彪叹了口气,“以往押解犯人去流放地,多是一两个,像你们这一大家子人,还是头一次。况且山高水长,才走出南昌府,离岭南还有那么远,我们没了傍身的银钱,岂会不急?人一急,难免会发脾气,你们合该多体谅我们才是。”
傅氏长叹一声,也就顺坡下驴,将此事翻篇。
谁知,有了第一回红脸,一天到晚各种细小的龃龉,犹如春天里的野草,肆意生长。防送公人们开始规定,一天在路上走的时候只能歇两回,还要掐时间算各人小解或大解的时间,一旦谁超时,回来必定水火棍伺候;吃饭时,他们盯着看汤家人吃多少,吃得多了骂人饭桶,吃得少了骂人病西施;天黑前住店,他们不仅要睡上房,还点名要汤家男人们准备洗澡水、给搓澡和手洗换下来的脏衣物等;次早,汤家男人们还得赶在他们醒来前,将夜壶倒掉,并替他们更衣。
一天下来,身体上的乏累倒是其次,被防送公人们拿着鸡毛当令箭人很是犯人,众人虽有抱怨,被傅氏好生劝慰,也就算了。不料,第二天,防送公人们得寸进尺,不仅使唤起小辈们,就连高氏、傅氏也被吆喝着去递这个、端那个,完全把汤家人当成了奴才。
最过分的是,九月十七晚饭后,窦耘照例拎了一桶热水进房,被刘彪喊住:“窦耘,我们出来有几天了?”
窦耘掰着指头算了下,答:“今儿是第五天。”
“整整五天了,我们哥几个火气旺得很,你得想想法子帮我们泄泄火。”董胖子插话。
“我这就去熬绿豆汤。”窦耘拎着空桶出去。
董胖子拦住他,满脸邪笑:“窦耘,你是真不懂还是装傻?男人泄火最佳的法子,可不是喝什么绿豆汤,而是睡女人!”
“你们的女人都在南昌府,待押送我们抵达岭南,你们大可坐船快些回家。”窦耘无心调笑,迈出了门槛。
“彪哥,你看这个愣头青,傻不愣登的!再不发话,他可就走了!”
“窦耘,今晚不管你用什么法子,都得给我们搞女人来,否则我们自己动手的话,可不分什么夫人小姐。”
窦耘转头,怒目圆睁,呵斥:“你们敢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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