辰时初,汤家女人们在后院吃饭,男人们把箱笼搬上牛车。
牛大猛和梁志一同来了。
汤子贤问:“两位可有吃过早饭?”
“小兄弟,我们早已吃过了,特意过来跟你们辞别。”梁志回话。
牛大猛说:“我俩祖籍都是江西,现居京城,他日你们进京,去东四条胡同,一问便知。届时让我们略尽地主之谊,好生招待你们。”
一般被流放的人,生活贫困,终生都难走出流放地,更别说去一国之都的京城。不过,汤家人子女多,总会有那么一两个有出息,当下便应定会赴约。
众人送走牛大猛和梁志等押送粮食的队伍,也准备出发了。
店小二提醒:“客官们,这檐下晾的衣裳可是你们的?若是,别忘了收走。”
“嗐呀,瞧我这记性,光记得洗不记得收!幸得小二哥提醒,谢谢啊!”朱氏拍了脑袋,赶紧去收衣裳。
这时,窦耘肩挑一担青草走进后院,两边箩筐上各挂了一个麻袋,里面装的东西很蓬松。
傅氏安排两儿子前去帮忙,催窦耘赶紧去厨下端拌粉吃。
于是,汤子贤把青草倒给牛吃,汤子义取下两个大麻袋。
“我就纳闷了,麻袋里装的什么?”叶氏道。
“肯定是云珠点明要的棉花!”汤子义答完,捏了一把,手感极其绵软,便知是猜对了,再打开一看,白绒绒的棉花,堪比天上的白云。
云珠惊叫:“窦耘,你也太神了!你花了多少钱买这么多棉花。”
汤斐君也十分惊诧。通过前两天行的一百里路,她对本地农作物已有了解。因今年大旱,作为耐干旱的棉花,可谓是大面积种植,存活率极高。但是,虫害过于厉害,加上干旱,许多棉桃干瘪或是长黑棉花。像这两大麻袋里装的棉花一看就是今年新摘的,散发出太阳晒过的香味,实属难得。
窦耘说了句“没花钱”,便进了厨下。
没花钱能搞到这么多棉花,是别人送的还是偷的?
虽说汤斐君急着用棉花,但来路不明的棉花她可不会用。她等不及,走进灶房,胖庖厨正在炒制浇头,一妇人洗碗,另一妇人切葱韭。窦耘蹲在灶堂口,挑起一筷子拌粉,呲溜下肚了,便拿起一根细柴塞进灶里。
“闲人免进。”洗碗的妇人警告。
窦耘起身,放下碗筷,走出来问:“找我做什么?”
“那么多棉花……哪来的?”汤斐君手不知该往哪放。
窦耘直说:“没偷也没抢,你只管用。”
“你怎么知道是我要用?”汤斐君问完,发觉好蠢!云珠是她的丫鬟,肯定是帮她要。她忙改口:“没错,是我要用棉花。可你要是不告诉我那么多棉花怎么弄来的,我是万万不敢用的。”
“今早我去附近的山头割草,救了个被蛇咬的汉子。他家人找来,说什么都要谢我。我推脱不过,就让给点棉花,哪知道她们竟舍得给这么多棉花。我不好白得,给了二两银子以表感谢。”
并不是没花钱!
汤斐君心里很过意不去,“又让你破费了。”
“这不算什么。”窦耘回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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