云珠藏不住话,又最怕汤斐君责问,一问便竹筒倒豆子般全说了出来。
别看田庄里住的佃户们老实巴交的,实际上个个都擦亮眼睛看汤家人的笑话,背后议论汤家人的是非。像汤耀宗被革职、自尽、家人要流放等,这些事她们翻来覆去讲了很多次,因是事实,云珠听见了也只能任由她们说去。
讲完基本情况,云珠又说:“小姐,前厅客人们吃便饭,厨下的女人们烧火、炒菜、盛菜等各做各的,忙得热火朝天。可她们干活也停不住嘴,东拉西扯的,扯到了窦耘身上。她们说窦耘对谁都冷冰冰的,总板着脸,像个哑巴一样。唯独对你上心,有求必应。”
汤斐君平素最爱吃肉丝炒粉,今儿不知是凉了还是放了太多猪油,吃一口就腻得很,放下筷子,拿帕子擦了嘴。闲话事关自己,她故作镇定地问:“她们还说啥了?”
“她们说窦耘对你好,有着不可告人的目的。”
窦耘手里攒了点钱,对她这个穷得叮当响的落魄千金有啥想法?她禁不住笑问:“什么目的?”
“说他近水楼台先得月,可以不花一文钱就娶到小姐,这不睁眼说瞎话么?虽然汤家落魄了,可还没到不讲礼数的地步,哪有不花钱就能娶到媳妇的?况且你又是最受宠爱的,老太太和夫人可不得费尽心思为你找夫婿?”
汤斐君反问:“你用这些话回了她们?”
“我可懒得跟那群头发长见识短的饶舌妇多说,直接骂她们少嚼舌根,不然老爷半夜去敲她们的门!”云珠做了个鬼脸,笑道:“小姐,你是不知道,我一提老爷,她们脸都吓白了,没人敢再说了。她们这些人真是烦得很,个个都当娘了,说话还那么颠三倒四的。我要是管这个田庄的,非要让她们多交点租子,看她们还有没有闲情嚼舌头。”
汤斐君实在没料到那么多人盯着她和窦耘,虽说两人之间没有半点不妥之处,可男未婚女未嫁,委实该遵循男女大防,怪不得别人多说。“云珠,以后我的事,还是你去干为好。”
治丧已毕,汤家人得闲,老老小小都常来汤斐君屋里走动,关心她左眼伤势。她有意避开,即使窦耘仍尽心采药、捣药,她安排云珠提早候着,一拿到新鲜草药就送给她好上药,以免见面惹闲话。
离启程去岭南的日子越来越近,二房找宅子,大房准备路上的吃食、衣裳等,事多且杂,多摊派给窦耘去办。
九月初八一大早,窦耘要去城里打听牛的价钱,刚走出后门,碰到了神情慌张的窦氏。
“你是郑师爷家的?”窦耘问。
窦氏点头。
他又问:“这么早,你要找谁?”
“我特意来找你的。”
佃户们起得早,后院里打水、劈柴、洗衣裳等各种声响伴着人们的说话声,好不热闹。
窦耘随手关上后门,想起孟氏说两人同姓窦,今儿她找上门来,定是有事。“你找我干啥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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