入秋了,橘树的叶子不似其他树木已凋落,满树枝叶浓密又墨绿,一如树下的男子,感情那般炽烈。
“细软已收拾停当,等散了席就动身。”
虽然汤斐君早就盼着傅昀升早点走,真到了离别的时候,又有些不舍。她脸皮薄,讲不出挽留的话,只道:“表哥,祝你一路平安。”
若是往年傅昀升要回京,她定会闹着要同去或者让他多住几日,不到实在拖不下去绝不放他走。而今,她只是一句不咸不淡的祝福,不复从前。真是汤耀宗一走,便物是人非了。
“今日一别,兴许此生无缘相见。表妹,我这有一枚玉佩,你收着。等没钱的时候,拿去当了,也能挨过一段时日。”傅昀升松开紧攥的手,勾住缀有流苏的红绳,展示给她看。
两人相隔不过三四米路,汤斐君看不清玉佩雕刻的形状,只见阳光照射在玉佩上发出莹润的光泽。
她想起看过的不少小说,男方将玉佩赠与佳人,就是一种定情信物。在她已知傅昀升将娶户部侍郎千金的情况下,她断然是不肯收的。然则,他话说的巧妙,绝口不谈情,只说玉佩的用处是典当换钱。谁不知在异乡安家钱是多多益善,况且流放的路上各种突发意外难以预料,有玉佩这种值钱却不占地方的东西随身带着,比带金银还好,她真的很难拒绝!
她动了想收的心思,又自省这些天待他着实冷淡,就这么收了,好像有点见钱眼开。
到底收不收?
傅昀升见她不吱声,怀疑她在打拒绝的腹稿,便继续说:“表妹,我把玉佩挂在树上,你等会来取。”
话毕,他转身,将玉佩悬挂在一个缀满青橘的树枝上。接着,他抬脚要走。
“表哥,你等等。”汤斐君冲了出来。
记忆中的表妹又鲜活起来了。
傅昀升面带笑意,转过身来。尽管她素面朝天,穿着麻衣,左眼皮肿得老高,毫无半点美感可言,但是他总觉得再美的女人也比不过表妹。
“表妹……”满腹话语,真见了她,比上次还难以说出口。
汤斐君捏着麻衣下摆,开口说:“表哥,我什么都知道,你真不必为了我跟舅舅吵架,不值得。”
“表妹,我为你所做的每一件事,从不问值不值得。从前是,现在是,以后还是。”当你一辈子的靠山!
“表哥,以后的事,以后再说。”她可不想惹得傅昀升和新妻不和。
再多信誓旦旦的话,也不如实际行动更打动人。傅昀升深明这一点,重起话头,道:“表妹,我带了不少给你调理身子的药材来,都让姑母收着了。要是去岭南的路上,你感觉体力不济,记得熬那些药材补身子。”
“多谢表哥。”
“跟我客气什么。”
傅昀升想像以前那样摸摸她的头以示亲切,不想她似是早已预料到,在他抬起手来时,便巧妙地往后躲,直接取下了玉佩。
这是一枚双鱼玉佩,玉佩成色极佳,白玉透亮,毫无半点杂质,被雕玉工仿照八卦图雕了两条鱼,鱼眼、鱼鳃、鱼鳍、鱼尾等地方雕刻得栩栩如生,连片片鱼鳞也雕得惟妙惟肖,好似两条在水中嬉戏的鱼。红绳从鱼嘴穿过,缀以金珠和流苏。
汤斐君曾有不少玉佩,没有哪一枚比得上这枚。她担心地说:“表哥,这玉佩不论是做工还是成色都是顶级的,只怕你送了我,会惹出风波。”
“有事我担着,你只管收下。”傅昀升拍着胸脯保证。
她半信半疑,“表哥,我真收了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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