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四十章(1/2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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嘉仕兰洗完澡,换了身衣,和顾深雪一道出门。
青芜君坐在马车里,降下了车窗。
顾深雪下意识退了一步,指尖凝出了杀气。
嘉仕兰抓紧她的手将她掩在身后:“别怕,有我在。”
青芜君抽了口烟:“要搭车吗?”
嘉仕兰:“如果没看错的话,这是昆仑派出院的警车。”
“昆山之玉,随和之宝,垂明之珠。”青芜君每说一句,就拿烟杆敲一下车窗,“如果我没记错的话,你给她的第一个任务法宝,就在昆仑派。”
车门吱嘎一声打开。
青芜君:“不随我一起上昆仑山讨要?”
嘉仕兰:“谁要跟你一道去。”
青芜君打了个响指。
一百辆马车从四面八方赶来,将嘉仕兰与顾深雪团团围住,堵得红尘客栈水泄不通。
青芜君随意仰在座位上:“不想与我同车,那就随便选一辆,来去车费我包,也算我向你赔罪。”
青芜君看向了顾深雪。
嘉仕兰亦是看向了顾深雪。
顾深雪目光躲闪。
嘉仕兰淡淡道:“不用你好心。”
青芜君:“哈哈,你扪心自问,是我的问题,还是她根本就不想上昆仑山求玉,不想为你找那三件嫁妆?!”
嘉仕兰脸上闪过一丝狼狈。
青芜君:“你以为你靠那些下三滥的手段就能留得住女人的心?笑话。就算她图你的身子又怎样?还不是一样不想嫁你。你我除了一个在局子里一个在局子外,又有什么两样。”
两个昆仑派警修在红尘客栈取证完毕,出来看见这浩浩荡荡的车阵,唬了一跳。
警修甲:“他妈的怎么堵成这样了?”
警修乙:“禁止停车这么大个标志没看见啊?!上下接送最多三分钟你们这是想造反?”说着掏出罚单开始一辆一辆贴。
警修甲:“罢了罢了这么多车你要贴到什么时候去?晚上还要围剿生玉阁,赶紧回去审人要紧。”
顾深雪耳朵动了动:“生玉阁?是那个传说中的……青楼?”
警修甲嘿然一笑:“想不到你一个姑娘家家的,也听说过这个。”
生玉阁是突然出现在璇玑城外的,据说其中美女众多,个个都貌比天仙,能歌善舞,让男人进去之后就忘乎所以,色授魂与,恨不能长住其中。
特别是花魁娘子,腰若拂柳,貌比西施,一夜销魂后叫人一生都忘不了。
可奇怪的是,没有任何人知道这个生玉阁在哪里,怎么走。有人说是在西山落日峡,有人说是在城北融雪湖,众说纷纭,云里雾里。
只有受到生玉阁邀请的人,才能在入夜以后,经由点着“玉”字样灯笼的马车去往那传说中的销魂之处,寻常人就算一掷千金都难以登堂入室。
这奇怪的青楼似乎只选年轻英俊的男子,对颜值有很高的要求,对钱财倒示若粪土。
顾深雪紧张起来:“为什么要围剿生玉阁?”
警修甲:“秦楼楚馆属于灰色产业,只要不惹事,我们警修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。但是这半个月间,有十几位公子哥,统统被吸干了精气,到现在都还昏迷不醒。他们身上全都有生玉阁的令牌,而且看样式,此前全都是那花魁娘子的客人。”
璇玑城属于昆仑地界,司掌此处玄学修真的是昆仑派,家属就上昆仑派出院报案,请仙师主持公道。昆仑长老一合计,觉得这生玉阁神神秘秘来历不明,还是趁机铲除了的好。
顾深雪:“!”
生玉阁的花魁不是别人,正是后来的千绝宫右使殷燕燕。
她之前,只是平平无奇地在青楼里修着自己的合欢道。
在昆仑派围剿生玉阁那天,惨遭逮捕,脸上烙上了一个深深的“罪”字。
自那以后,她便堕了魔,每天垂着半边头发,活像洗头未半而中道崩殂。
谣言中,她丧心病狂夜御七郎,采阴补阳下手狠辣。
连修真界围攻千绝宫的讨魔檄上,都要写上一句大写标红的“殷右使淫乱仙修”。
但顾深雪知道,她从早到晚,都在喝着红枣枸杞茶。
顾深雪:“为什么不解释?”
殷燕燕:“解释什么。”
顾深雪:“你十点就睡了,睡前瑜伽泡澡按摩拿檀木梳梳三遍头皮,晚上从来不夜御七郎采阴补阳。”
殷燕燕闲闲擦弄着杯盖:“哦,那等他们杀上山来,我便取了他们所有人的元阳,坐实了这罪名。”
顾深雪:“??????”
殷燕燕第一次撩起头发,给她看左脸上那个罪字:“丑吗?”
顾深雪:“丑。”
殷燕燕:“你也挺丑的,小丑东西。”
顾深雪:“我才七岁,丑人干事?”
殷燕燕斜躺在她身边,放下了漆黑如墨的长发,一下一下闲闲梳着:“世人既信我有罪,我便犯罪给他们看。不然这刻骨铭心的刺罪,岂不是白挨了,哈哈哈哈哈哈哈。”
梳完了,笑够了,她捧起一只褪了色的化妆奁,拿着妆镜仔细瞧着那妆容精致的半张脸,自嘲地扯了扯嘴角。
“其实老娘原本……还是生玉阁的花魁呢,切。”
……
顾深雪想到这里,闪身钻进了青芜君的马车:“走。”
穿越回二十年前,竟然有幸撞上了这决定殷燕燕人生的一夜,她决不能袖手旁观,得想个办法阻止她被无端刺罪。殷燕燕与昆仑山渊源不小,得先去昆仑上搬救兵!
青芜君手里的烟枪掉了。
警修甲:“小姑娘,咱们这是警车。”
顾深雪:“我要上昆仑山一趟,见见你们掌门。”
警修甲:“我们掌门哪里是你说见就能见的!”
嘉仕兰扒着车门跳了上来,拿出了自己的云浮山令牌。
警修甲定睛一瞧:“玄龙老祖!小的有眼不识泰山,久仰久仰!”
青芜君把手铐往前一递:“喂,我还是具灵宗宗主,仙盟掌议会长老,大乘修士青芜君呢,你就这样对我?”
警修甲冷汗津津:“对不住,国有国法家有家规。”
顾深雪双腿交叠,心有所思,沉声不语,眼中掠过昆仑山皑皑白雪,整个人越显沉稳内敛,风度非凡。
嘉仕兰与青芜君并肩而坐,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说道:“怎么样,现在可输得心服口服?”
青芜君颇为自得:“你也不想想,为什么一百零一辆马车,她偏偏要上我在的这辆。”
嘉仕兰:“??????”
青芜君慢悠悠拍拍他的大腿:“仕兰~你可长点心吧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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