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是根粉色穿着草莓的头绳,才刚用了不到一天。
“快给我,要是摔坏了你赔吗?”
“要是坏了我赔你一箱子还不行!”
赵欣跳了好几下,顾征见她神色焦急,怕真给逗急了,终于还给了她。
“切,就算你赔再多也不是我原来的这个。”
她哼了声,仔细看头绳并没有坏,这才顺了几下头发重新扎上。
等她走远了,顾征这才把手插在口袋里,喃喃说了句。
“有什么不一样的,不就是个头绳吗?”
接连之后的几天,仍然没什么人愿意要长袖连衣裙,毕竟这衣服虽然是走的批发价,可也算不上多便宜,要是亏了得自己垫钱。
于是许红英更是趾高气昂起来,走路都是恨不得翘着脑袋的,时不时就冒出几句让人窝火的话。
“我一会儿得去跟厂长提提意见,咱们这条生产线上出的衣服卖的多好,这眼看着库存都剩不下多少,另一条做出衣服没人要,那不是浪费吗,还是趁早停掉,万一把厂子拖垮了,某些人也付不起责任啊。”
赵欣看了她一眼,没搭理,低头继续踩缝纫机,把手下的裙子腰线缝合。
脑子里想的却是过几天有空了去买三团毛线,毛衣毛裤这个时候是织不成了,但可以织条围巾试试,说不定还能戴几天。
许红英见赵欣不搭理她,哼了声也就不再说话,那些她自然只是说说,许红英觉得,顾征跟赵欣那样的关系,就算自己说的是对厂子好的话也不会被相信的,赵欣在背后多嚼几句舌头根子,这风向就变了,就跟那些个故事里头讲的昏庸无用的皇帝似的。
不过只要最后证明这什么破连衣裙的想法是错的,让厂子赔了钱,她就是胜利的那一方,然后再想点法子让赵欣跟顾征的关系别再这么好,把她挤兑出厂子,以后还不是自己说了算?
对了,还有那个李燕、新来的王师傅、跟自己唱对台戏的小李、小田,只要她看不惯的,都得弄走!
许红英美滋滋地幻想着以后她在厂子里说一不二的场面,笑容越来越大,最后忍不住捂上嘴笑出声来,结果一个没注意扶着布的手忘了挪,针差点直接扎进手上,还好赶忙挪开了,但还是在手指肚上划了道口子,稍微一挤,就成了道血线。
她赶忙把手指头放进嘴里吸了吸。
慢慢的就出了正月,来拿货的小贩越来越多,裙子虽然零碎的也有人买走,但库存量依然越来越多,赵欣和顾征的压力越来越大,甚至两人在一起时开玩笑的心思都没了,而许红英的嘴天天都不闲着,开始哼歌儿了。
赵欣内心急躁,但急得上火、嘴上起泡也没什么用,倒是围巾已经织出来了一截。
她织的就是很简单的正反针,买了灰色的细毛线,因为毛线太细,而她只有晚上下班之后有时间,又是初学者,所以速度并不快,但比刚开始已经好太多了。
按照估计,再有一个星期应该就差不多了。
只是最近天气转暖,不知道一个星期后,这围巾还能不能戴。
这天,华兴服装厂内依旧呈两极分化的样子,高兴的恨不得捧腹大笑,担心的惴惴不安。
厂长办公室内,顾征桌面上摆着近期的销售单据以及库房库存记录单,眉头越拧越紧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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