润玉回忆着从前见到的玉衡的白凤凰真身，只觉那是六界中最恢弘壮阔的绝色风景。
然而，他低头看着自己浸泡在寒冰潭中的龙尾。
不同于玉衡那无瑕无垢，不染尘埃地宛如霜雪冰晶般地雪白，他的真身虽同样是白龙，颜色却是十分寡淡的惨白。
而且……没人知道那看似完好的鳞片下其实藏着一道道可怖丑陋的伤痕。
甚至在他胸口的逆鳞都不复完好。
润玉眼神低垂，不禁自惭形秽。
他黯然地想，润玉啊润玉，你在妄想什么？
不说他和玉衡都是男子，便看看自己这等丑态。
如玉衡那般仙姿玉色，他能将自己视为好友已是品行高洁，不在乎容颜。
可自己怎么还能不知足，贪婪地想要更进一步。
但润玉转念又想，要叫他怎么能放弃呢？
这万年来他孤寒一身，在这天宫中活地如履薄冰，小心翼翼。
他从来不敢奢求什么，不敢和旭凤争夺父帝的宠爱，不敢争夺一星半点的权力，不敢表露任何光芒抢什么风头。
他可以不要这夜神之位，可以不要这天界大殿下的身份。
只有玉衡，是他唯一渴望留在身边的希冀和欢喜。
润玉闭眼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，暗暗下定了某种决心。
就在这时，周围突然传来说话声。
“……诶，你是哪里跑出来的鹿，养地这般膘肥体壮？”
“看起来味道应该很是肥美……”
“啊，你别扯我……”
润玉睁开眼看过去，就见天桥之上有个粉衣仙子正低着头和魇兽拉扯着裙摆。
他立刻把自己的真身隐没，化成人形站了起来。
魇兽察觉到主人的动静，松开了嘴跑了过来，那仙子也追了上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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