季眠掐住裴闲的手腕，左腿向前一勾，将他的上半身踢进棺木，并夺走他手上的抽血工具
季眠拢了拢衣服，拿着工具左瞧右看。
她真想好好和这位白家嫡女唠嗑。
裴闲从棺木里出来，从怀中掏出一把匕首，恶狠狠地盯着季眠。
“没沈醉那个绊脚石，你觉得还能活下去吗？季眠，乖乖做我胭脂的原料。你听话，就少一个步骤。”
“都说了怕疼，你听不懂吗？”
季眠后退地跳了几步，朝暗中的人开口，“程大人，再不抓人，我真的要一命呜呼了。”
程序缓过神，现在不是纠结季眠假死，裴闲制作胭脂的问题。
他招呼一声，十多个捕快全都涌入院子，把裴闲团团围住。
裴闲见此，匆忙将匕首丢到地上，露出十分无辜的表情：“程少卿，你这是何意？”
裴闲相信只要他不承认，大理寺的人都会当作什么都没看见。
但他不知程序是五皇子墨奇文的人。
五皇子要想登基，就得率先铲除裴家这个最大支持太子的家族。
所以程序绝对不会放弃这个机会。
于是，他笑着朝裴闲拱手：“裴公子，请跟我们走一趟，顺便解释解释为什么大晚上拿着工具到季姑娘的灵堂，以及什么叫胭脂原料。”
裴闲大笑三声，看了看程序，又看向把抽血工具交给捕快的季眠。
死亡是假，季眠和程序是故意引他出来。
他讽刺地勾唇：“程少卿，我在大理寺等着你把我送出来。”
季眠可怜地看了裴闲一眼，傻孩子，宫里暗潮汹涌，等大理寺找到血胭脂的解药配方，你就没用了。
程序让人带走裴闲，他走过去：“季姑娘，你应该先和本官商议假死计划。”
“我已经让姐姐拿扇子去找你了。”
季眠摸着下巴，弯着眉眼：“程大人，麻烦告诉五殿下，我兑现了把裴闲拉下的诺言，该他立字据了。”
程序心中一惊，他知道为什么季婳会拿着殿下的扇子了。
但此事事关重大，他不能轻易答应季眠。
“季姑娘，你以为裴闲会被判杀头？想得太简单。裴皇后只是裴家的旁系，比起她，丞相更关心他的儿子。季姑娘，你并没有彻底让裴闲消失，你与殿下的承诺并未实现。”
季眠也不恼，宫中的事没几个人知道，等事情平息，裴闲绝对无活着的可能。
“程大人，我不着急要字据。但人的耐心是有限的，如果不能在明年上元夜之前给我字据，我会送五殿下一个比裴闲还难缠的人物。很晚了，程大人走好。”
她佯装打哈欠，做了一个请的手势。
确定所有人离开后，季眠挨个拍醒倒在灵堂里的人。
除了季婳和季正德，所有人见到季眠都跪在地上，大喊着：“二小姐，你安心地走吧，别再留恋人世了。”
季婳是知道事情经过，季正德是阅历丰富，不信鬼神。
“快起来，我没死！这是协助大理寺抓住制造胭脂凶手的假死计划。”
季眠扶着额，“不信的话可以好好看看，鬼怎么可能有影子。”
季婳看不下去，她走到季眠眼前，装作确定地揉了揉季眠的脸，又抱着她。
“是长乐本人。”
有大小姐发话，丫鬟小厮才放心地抬头，说着二小姐福大命大之类的字眼。
“爹爹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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