谢珽站在一个歇山顶的单洞券门下,萧瑟的秋风无情地从门中穿过,吹得她起了一身鸡皮疙瘩。
她清楚地知道自己在做梦,知道自己回到了五年前的天一门。
这是三品以下官员在天子书房出入时走的小门,门两边皆是三层的如意踏跺。门扉外狭窄,前檐柱下仅有一人的肩宽。
这不是她第一次梦到这个场景了。即将在发生的一切她都没有办法改变,只能是身临其境地旁观着。
十四岁的谢珽刚跨过天一门的门槛,还未来得及走下踏跺就被阶下突然出现的一个身影挡住了她的去路。
是刘令。
给她领路的内侍已经先一步走到了下面。
被吓了一跳的谢珽一人站在踏跺上,见状只好侧身让到了抱鼓石的后面。
“请太子殿下先行。”
刘令没说话,凌厉的眼神往后一扫,着身后跟着的人都转身避让了开来。
他一言不发地大步踩上了踏跺,站到了天一门的前檐下。
谢珽又往后小小地挪了一点位置,直到背稍稍碰到了接着槛框的青砖墙面,退无可退后才停下。
刘令面对着侧身的谢珽,上前越过了抱鼓石,直逼谢珽的面门,开口直接质问道:“你不愿意嫁给我?”
听起来,他似乎已经知道了她的回答。
因为抱鼓石和青砖墙面的距离仅有一步宽,刘令这样一步上前,使得二人之间的距离近得几乎连是微微一动就能碰到对方的衣袖。
谢珽只好身子一转,整个人横着肩,躲进了抱鼓石和青砖的空地中,试图拉开她和刘令之间的距离。
刘令没有允许谢珽躲开。
他也转身欺前,将谢珽彻底堵在了天一门下。
刘令的身量比谢珽高两个头。他这样近地站在谢珽面前,将天光遮去了大半。
谢珽的鼻尖闻到的都是他身上香袋的味道,一种强烈的被压迫感让她本能地不舒服起来。
他明明是居高临下地站着,语气却是委屈的不理解。
“你为什么要躲我呢?”
谢珽努力地将自己往背后的板门上贴着,头顶着一片阴暗的不适,忍住了想将他一把推开的冲动。
两人之间近得连呼吸都交缠在了一起,连拱手行礼都受了限制。谢珽只能直接出言道:“太子殿下这般将臣女留下说话不合规矩,请殿下自重。”
“不合规矩?“刘令喉间发出一声轻笑,道,“孤守规矩已经守了二十年。在明知道三弟要找父王赐婚,孤还去请旨,想娶你为太子妃的时候,孤就不合规矩了。”
他俯身贴近了谢珽的耳旁,用着和平时的清冷语调截然相反的音调,柔声细语道:“当时我想的是,这天下就只有一个你。若是什么都不做,就这样把你让给了三弟,我该去何处再寻一个让我这么挂心的你?”
”规矩若只能让孤将你拱手让人,这规矩孤不认。“他直起了身,补充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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