陈锋拧眉驻足朝脚下看去。
被扔下来的竟然是一块板砖。
若是砸到头上，至少要头破血流。
跟着，他头顶传来一道张狂的笑声。
“你就是来捞郑云霄的？现在不过是给你一个下马威，让你知道自己进了这栋楼，命就在我们手里，聪明点儿，你知道该怎么做。”
陈锋根本没有抬头看，眸光坚定，继续朝内而去。
这栋楼看上去已经废弃许久。
陈锋一踏入，就感受到了一种冷意，冷意来自于满是斑驳的墙壁，还有藏匿于其中的黑暗。
嗒、嗒、嗒……
他脚踏一双皮鞋，在空荡荡的废楼中荡起回响。
鞋子并非什么奢侈名牌，但是之前有一次带陈曦逛街时陈曦帮他选的。
那时候，陈曦不过刚满八岁。
这双鞋，陈锋已经穿了十六年了。
陈锋行至正中央站定，环视一周，并无人影，但很快，从二楼传来有人下楼的声音。
没一会儿，他就看到一个彪形大汉，双臂都纹了纹身，脸上似乎也带了伤，出现在他面前。
“郑云霄的老大？”那人用鼻孔看着他问道。
“他人在哪儿？”
“在一个安全的地方。”彪形大汉说完，立刻狂笑起来，仿佛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之中，只要他想，就可以为所欲为！
“你到底想要什么？”陈锋还未摸透对方的意图，不便轻举妄动。
“你这兄弟脑袋不开化啊，既然对赌输了，就应该愿赌服输，可他那条贱命都已经被我们捏在手上了，竟然还想反抗，啧啧。”
说着，那人摇摇头，脸上似乎流露出几分遗憾。
“可惜了那么好的厨艺。”
“他到底发生了什么，我一无所知。”陈锋凛眉。
“好，我就打开天窗说亮话，一个月前，你兄弟被我们老大看中了，我们老大花了大价钱派他去国外参加比赛，哪料他竟输了！害得我们老大白白赔上了好大一笔钱！”
“但出发前，他信誓旦旦说了自己不会输！”
“既然如此，那他必须赔！要么赔钱！要么赔命！所以在我们老大的安排下，他要在整个龙国的十八家餐厅巡回掌勺卖艺。”
“可他刚在h市第一家餐厅干了两天，今天竟然说不肯干了！妈的，我看他这狗东西是当真把自己当成个人物了！今天不给他点儿颜色看看，他怕是不知道自己姓什么叫什么了！”
说着，大汉忽然从腰后抽出一把军刀，在指间把玩。
闪着寒光的利刃顷刻将楼内污浊灰冷的空气划出了几道声响。
陈锋当即明了。
郑云霄必然是因为申厚文砸场子而萌生了退意。
因为他的性格素来古怪，本就是不得已而出现在那所谓的老大安排的餐厅中卖命，说白了，这本身就是一种屈辱。
如今在第一家餐厅就遭遇客人砸场子，之后的十七家必然也会遇到类似的情况。
郑云霄向来内敛，心下抗拒丛生，自然会提出协议中止的想法。
“好说，”陈锋深吸一口气道，“你们老大赔了多少？我来补上。”
听到这话，大汉一怔，跟着大笑。
“你还真不愧是那蠢货的老大，和他一个德行！你说赔就赔得起吗？”
陈锋忍怒道：“你尽管报数。”
看他不像是开玩笑，大汉这才狐疑打量了他一番，跟着走上前几步低道：“这个数。”
说着，他摊开一只手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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