聂若烟闻言，忙捂住自己的脸，嗔道：“胡说！”
赵申这才解释道：“是香馨院的一位小娘子，她多半知道你哥哥的去向。”
听了这话，聂若烟大喜，急道：“快让她过来。”
李二狗这才回身去请月兰。
月兰一路走来，都有些提心吊胆，直到看到灯火下站着的赵申，才终于松了口气。
只是当看到赵申身边，站着的聂若烟时，月兰的心又提了起来。
走近了，月兰见聂若烟亲昵地站在赵申身边，生得花容月貌，楚楚动人。
比自己见过的所有女子都要出众，相形之下，自己就被比下去了。
同一时间，聂若烟也悄默地打量着月兰。
见她小小年纪，明眸皓齿，冰肌玉肤，心里也暗暗称赞。
月兰走到二人面前，端端正正行礼道：“月兰拜见郎君，拜见夫人。”
聂若烟挖了一眼赵申，挤出笑迎上去，拉着月兰的手，笑道：“妹妹误会了，大姐姐在京里没来。”
听了这话，月兰才知道，眼前的聂若烟竟然也只是个妾。
赵申倚着门，笑道：“外面多蚊虫，都进来吧。”
三人进了屋，聂若烟娴熟地伺候赵申坐下，又让丫鬟送来茶水，便道：“听说妹妹知道我兄长的去处？”
到了这个时候，月兰自然不敢隐瞒，道：“此事说来话长，自姐姐兄长被困家中，云香姐姐望眼欲穿，眼见着一日不如一日精神。”
“妈妈打也打了，骂也骂了，云香姐姐总是抗着，不肯接客。一直僵持了近一个月，妈妈也束手无策。”
“直到一日，我见妈妈又到了云香姐姐院子里，便忙跟上去。想着若是妈妈打人，我也劝上一两句。”
“走近了，我就听见妈妈隔着门，对云香姐姐道：‘我知道你心早飞了，如今我给你想了个法子。你能从我这离开，我也能得一笔赎身钱。’”
“云香姐姐隔着门道：‘妈妈若想我嫁给别个，那是痴心妄想！若逼得急了，不过一条性命罢了！’”
“妈妈道：‘我的儿，这次你要你再陪一个客人，你哄好了他就行’”
说到这里，月兰喝了口水，总结道：“竟是妈妈不知从哪里找了个生意，一晚便能挣三百两。起初云香姐姐不依，后面渐渐被妈妈说动了。便答应做了这一桩买卖，那三百两算是赎身钱。”
“后面我打听了，那晚云香姐姐的客人不像是富贵子弟，倒像是乡下来的村夫。过了这一夜，妈妈竟当真给了云香姐姐卖身契。后来她去聂家同姐姐兄长私奔的事，想来不用我多说了。”
聂若烟听到这里，心里五味杂陈。
她一面觉得云香待哥哥情深义重，实属难得，一面又觉得云香的身子配不上哥哥，心里着实矛盾。
“那云香现在在哪里？”聂若烟急不可耐地问道。
月兰也不隐瞒，道：“自那之后，我格外留意云香姐姐。去得勤了，也得了云香姐姐几句真心话。她曾说过，她在本县娄家庄有个亲戚，我想她多半投奔到那儿去了。”
聂若烟忙对赵申道：“咱们马上去这个娄家庄！”
赵申指了指外面，笑道：“今天怕是不行了，明日一早，咱们再去。”
聂若烟拍拍自己额头，苦笑道：“我昏了头。”
说完云香的事，三人一时无言。
赵申照旧看崔添福和吴有才送来的审讯记录。
从这审讯记录看，几乎可以定案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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