吴县令对宋仵作介绍赵申，道：“这位是新任大理寺卿，为着牛家沟的案子来的。”
宋仵作微微抬眼看了一眼赵申，脸上颇为惊讶，没想到会是这样年轻的人。
赵申对此类反应倒是见怪不怪了。
宋仵作反应过来，磕头行礼道：“云阳县衙仵作宋奉孝见过大人。”
二人距离三步之遥，赵申隐隐能闻到宋仵作身上泛着尸臭味。
“起来吧，牛家沟那个新妇的尸体都检查过了？”赵申问道。
宋仵作回道：“验过了，死者是被人用烛台细签子刺穿心脏而死。签子插入甚深，应该是男子所为。”
赵申走进停尸房内，道：“拿凶器给本官看看。”
宋仵作从一旁桌上，掀开一块布，从底下取出那根沾血的烛台细签。
赵申从怀里掏出帕子，捏着烛台柄细细观察，上面肉眼可见不少痕迹，显然是经过了很多人的手。
想通过指纹找凶手，显然不太可能了。
看过烛台，赵申忽然道：“死者破身了没有？”
宋仵作愣了一下，回道：“死者死时是完璧之身。”
赵申掀开尸布看了看死者的脸，死者皮肤黝黑，是个平庸或者说有些丑陋的乡下女孩。
从停尸房出来后，赵申一行人便离开了县衙。
路上，赵申问崔添福，道：“崔寺丞，你怎么看？”
崔添福沉吟着回道：“以目前知道的情况看，凶手除了牛狗儿，没有其他可能。只是……”
赵申接口道：“只是牛狗儿为什么要杀人呢？单单喝醉了酒，可不会捅死一个活人。”
崔添福道：“这也是下官觉得奇怪的地方。”
赵申道：“你回去整理一下眼下的线索，明日咱们到牛家沟走一遭。”
崔添福恭敬应了。
驿馆外，两名男子看到赵申，慌忙迎上来行礼，一个抬头问道：“敢问大人可是姓赵？”
李二狗喝道：“你们是什么人？”
两名男子骤然见到李二狗这等凶神恶煞的人，吓得浑身一哆嗦，那先开口的男子颤声道：“小人姓聂，是本县人士……”
听到姓聂，赵申心中微动，若烟好像就是姓聂，便道：“你们是聂若烟什么人？”
男子闻言喜道：“小人是聂若烟的叔父，叫聂国平。这个是我儿子。小人听人说，有一位姓赵的大人从京城来，就想着碰碰运气，不想真是赵大人您。”
赵申的记忆里，他并没有见过聂若烟的这位叔父。
不过既然来了，他总不好把人拒之门外，便道：“既如此，两位随我来。”
本来拦着二人不让进的驿馆差役，见此都慌忙让开了。
聂国平颇为得意地瞪了这两个差役一眼。
进了驿馆，赵申对崔添福道：“你自去忙吧，我这里处理一些私事。”
崔添福应声退下了。
赵申对聂国平道：“你们现在这房中稍作，我去唤若烟出来。”
聂国平喜得眉眼合不上，道：“大人请自便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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