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倒是个多情的种子。”长公主含笑道。
赵申嘿嘿笑了两声，没有在这个话题上停留。
过了一会，长公主问道：“云阳县的案子和八王府没有关系吗？”
本来她是想赵申主动提及此节的，见赵申一直不提，只能自己主动说了。
赵申沉吟道：“我觉得这不像是八王爷的手笔……”
长公主笑道：“何以见得？经过铸币炉案和王准案，要说八叔对你没有一点恨意，我是不信的。”
赵申笑道：“我自然知道八王爷是我为眼中钉。可是八王爷是个聪明人，他应该知道，现在动我，会惹火上身。而且……”
长公主追问道：“而且什么？”
赵申皱眉道：“以我对八王爷的了解，他想要对付我，不会用这么迂回隐晦的方式。”
八王爷虽接连受挫，可是根基未损。
现在朝廷里，能和他抗衡的，只有顾青山……
长公主想了想，的确如赵申所说。
云阳县的事情，的确不像是八王爷的作风。
想到这里，长公主忽然道：“你既然知道云阳县的案子是冲着你来的，大理寺为什么要接此案？”
赵申一愣，这一点他竟没想过。
此时经长公主一提醒，赵申才认真回想自己为何要主动接下这个案子。
“如果赵某说是为民做主，还百姓一个公道，长公主信吗？”
看着赵申一脸认真地说这话，长公主扑哧一声笑了，道：“我当然信。”
她嘴上说着信，可是脸上的表情戏谑，分明是不信。
赵申也笑了，悠悠地道：“在不损害赵某利益的前提下，赵某不介意多做几件好事。就当是积阴德吧。”
很显然，长公主比较相信这句话，她举起酒杯，笑道：“赵申，我总算知道为什么自己和你聊得来了。”
赵申觍着脸，嬉笑道：“难道不是因为赵某人物风流，相貌俊秀？”
长公主哈哈大笑，道：“好个没脸没皮的大理寺卿。”
长公主仔细端详赵申的脸，笑道：“尽管你这张脸的确长得不错。不过对我来说，比你俊俏的小郎君，只要我想，要多少有多少。”
听到长公主这番“惊世骇俗”的话，赵申想到长公主未婚立府，她真在府上养几个小白脸，旁人也难知情。
想到这里长公主和小白脸做的那些事，赵申胸口微微发酸。
长公主显然不知道赵申脑子里在想些什么，她继续道：“我喜欢你直来直去的性子，你不会说那些道貌岸然的话，做人也有底线。”
赵申谢道：“多谢殿下夸赞。”
两人从朝中局势，谈到为人处世，越谈越投机。
长公主在朝政上的敏锐和洞悉人心的能力，让赵申赞叹，这个女人是天生的政治家。
如果生活在他的时代，这个女人一定会成为报纸上的常客。
同样，赵申年纪轻轻阅尽千帆，看破世事的豁达，也让在深宫中长大，甚少出京的长公主觉得艳羡。
吟月几次来到小院外，听到二人或开怀大笑，或吟咏感怀，或愤慨激昂地谈论，都不忍打扰。
直到露深霜重，夜风裹着凉气徐徐吹来。
赵申和长公主抬头，看见月亮晦暗，才知夜已深了。
长公主起身，叹道：“良宵苦短，我该回去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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