众人闻声，都转身向顾青山行礼。
张靖源抢先一步上前，面有惭愧之色，道：“顾相。”
他知道陶人望是一直追随顾相的人。
顾青山看穿了张靖源的心思，上前拍拍他的肩，以示安慰。
这犹如师徒父子的二人，没有说一句话，便交流了彼此心意。
赵申在旁看着，忽然有些羡慕顾青山。
陶人望脸色难看朝顾青山行礼道：“顾相，他们……”
顾青山原本对着张靖源含笑的脸，在看向陶人望的瞬间，便冷了下来，道：“陶大人难道没听见我刚才说的话吗？”
陶人望垂下头，低声道：“下官明白。”
四夫人慌了，抓住陶人望衣袖哭道：“大人，您可不能不管我！”
陶人望阴着脸用力一抽，把袖子从四夫人手里拽了回来。
张靖源亲自上前，对四夫人道：“小夫人，请吧。”
若是在平日里，四夫人面对张靖源这张脸，怎么也要调笑两句。
只是此刻，那脸在四夫人看来，比地狱恶鬼还要恐怖。
她转过头，跪在地上抱住陶人望的腿，喊道：“我不走，我不要离开大人！”
陶人望不忍看她，只冷着脸站在那里。
张靖源对陶人望拱了拱手，道：“陶大人，得罪了。”
他跨步上前，两下就把四夫人的手从陶人望腿上拿开了，然后往上一提，就把四夫人从陶人望身边拉开了。
后面两个差役上前，一人一臂控住了四夫人。
在此过程中，四夫人一直在挣扎，大喊冤枉。
陶人望扭过头去，不敢看。
赵申道：“陶大人，您府上还有个叫老李头的奴仆，现在何处？”
陶人望气呼呼地道：“腿长在他的身上，我哪里知道？”
他不敢对顾青山发作，只得把这一腔怒火转到了赵申身上。
赵申闻言，立刻变脸，冷笑道：“陶大人，莫不是把他藏起来了？”
陶人望没好气道：“我藏他作甚？”
赵申冷声道：“是啊，我也想知道，陶大人为何要把盗题的人藏起来。”
在场众人都听得出来，赵申这话就是暗示陶人望也许参与了盗题，不然他为什么要包庇贼人呢。
陶人望大惊，怒道：“赵申！你不要含血喷人！”
赵申冷笑道：“含血喷人？”
他指着被拿下的四夫人朗声道：“此人难道不是你陶人望带进贡院的？那老李头难道不是你陶人望的家仆？难道不是你陶人望把他带进贡院的？此二人勾结偷盗春闱试题，依仗的是谁！”
一番话把陶人望说急了，这案子本来就和他有关，再被赵申扣这么一个帽子，他陶人望就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。
因为赵申说得都是实是，陶人望无可辩驳，情急之下转身朝着贡院里的夫子像跪下发誓道：“若是我陶人望做了对不起天下读书人的事，就让我陶人望立时便死，受万世唾骂！”
赵申冷笑道：“受万世唾骂？你也配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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