王嫣然走进房内坐下，道：“都起来吧。”
三个女孩小心翼翼站起身来，彼此偷瞄，不知眼前这个被称为小夫人的美貌女子是谁。
似是看穿了三个女孩的心事，仆妇提醒道：“这位娘子是赵大人随行的小夫人，你们今后的前程都落在赵大人身上，可明白？”
三个女孩心想，原来只是花鸟使的小妾，心里不免生了轻视之心，只是面上不敢表现出来。
王嫣然对三个女孩道：“你们坐下。”
又对仆妇道：“你先出去，我有些话与她们说。”
仆妇低声应了，小心退出去把门从外面关上了。
“你们分别是哪家的娘子？”王嫣然问道。
三个女孩都乖巧地回答了。
王嫣然道：“听说……是你们家人主动把你们送给采选使的？”
三个女孩闻言，都低下了头，郑家小娘子回道：“是。”
王嫣然和善笑道：“你们是心甘情愿入宫伺候陛下的？”
三个女孩机械地回道：“是。”
王嫣然一双眼睛在三人张俏脸上扫来扫去，通过观察，她发现李家的小娘子胆子最小，把头低得低低的，下巴都戳到脖颈了，手里还不停地搓着衣角。
崔家娘子是最得体的，她的头低着，却不算很低，能露出两只有些怯的眼睛，手也摆得端端正正。
那郑家小娘子胆子最大，她只是象征性地低了下头，两手却放在桌子上。
初步摸清三人秉性，王嫣然便转向郑家娘子，道：“我能从你们话里听出来，你们不愿意。我比你们稍微年长了几岁，也是女孩，知道你们这个年纪的女孩心里想的什么。”
“谁不想有一个可心喜欢的郎君，从此和和美美地过日子？那深宫里，是吃人不吐骨头的，真有人想去？”
开始的时候，王嫣然还只是说些漂亮话，后来思及自己在赵家不得见赵申的日子，也是寂寞冷落，言语间便带了些真情实感。
一番话说得本就担惊受怕的三个女孩更是惴惴不安，不觉都落下泪来。
郑家小娘子强撑着道：“我们如今是脱了枝的叶子，落在那水里，除了顺着水流，哪里还有什么生路？小夫人说得这些话，我们何尝不知？”
王嫣然见她言语松动了，便道：“实话和你们说，我今番来，是受了赵大人所托。他采选美人也是因着皇命，本非自己本意。如今见你们家人把你们主动送来，心中颇感意外。所以让我来打听一下，你们如果是遇到什么难处，可以说出来。”
“赵大人或者可以帮你们，到那时你们如果还坚持入宫，他自然乐意。你们若是想留下，他也可酌情处理。”
三个女孩听了这话，都有些不敢相信。
崔家娘子小声道：“花鸟使会有这样好心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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