固然晋王不能逼娶蒋芳,可他即有这样的想头,可见是个任性胡闹的,且又是从晋王妃口中说来,这几乎好说是把事都摊开了。这真是答应也不成,不答应也不成。答应了,现就把天兴帝方皇后得罪了去;要不答应,倘或日后真是晋王登基,自家就要倒霉。正是在这为难的时候,蒋璋的书信到了。
岑氏接着蒋璋已把蒋芳许配出去的消息,几乎好说个如释重负。又看蒋璋信上说是为着报恩才许的婚,她和蒋璋这十数年夫妇,不好说是恩爱两不疑,可也能说个心意相通,顿时明白了蒋璋心思,当时就穿着家常衣裳,顶着一张憔悴面孔回岑府。
彼时岑氏父母早已亡故,岑氏就在她长嫂朱氏面前哭了一场,哭诉蒋璋把女儿把来做人情报恩,又说是:“那薛惟同二郎是同袍,守望相助难道不是应该的吗?便是他救了二郎,日后多提携他些就是了,如何就把大娘许他!那薛惟,家里三代都不曾出过甚官哩,我的大娘!好好的县君,就配这样的人吗?”
这番话几乎好说个颠三倒四,可以岑氏一贯沉着的为人来看,正是心急到急处了才能这样慌忙,倒是更可信些。岑氏同朱氏姑嫂两个说不上要好,可也没甚过不去的,看她哭面目可怜,自然要怜悯她,就把好言来劝慰,只说是:“往好处看。那薛郎君是出身差些,可好也就好在这出身平凡上了。他一个偏将娶着了县君做娘子,还能不敬着吗?再说姑爷即替大娘选了这样一个女婿,日后还能不提拔?总不能叫大娘比不过几个妹妹不是。”
岑氏听说,哭得更凶,道是:“话虽如此,可问也不问我,就将大娘庚帖给了,他哪里把我们母女们看在眼里呢?”
朱氏只得再劝,道是:“这话不公了。你且想想这些年来姑爷待你如何?几时为着姬妾叫你难堪了?行伍的人,粗心些是有的,并不是不尊重你。”又说好说说歹地劝了回,好容易才叫岑氏收了泪,
岑氏这一场哭,不仅面目哭憔悴了,连着衣裳也沾了眼泪,只得借用了朱氏的妆奁,重又梳头更衣,做出一副灰心的模样来出门上车回家。
待回到魏国公府,又把蒋芳唤进房,屏退了丫鬟,把蒋璋替她定了亲的事交代了,又安抚道:“并不是为着他救了你大兄才许婚的,实在也是没法子了,晋王那头已传出了话,你定了亲,他自然就罢了。晋王再是心热,也做不出强抢臣妻的事来,他还想着大位呢。”便是下头还有个年纪也仿佛的蒋茜,晋王到底是皇子,教养在这里,想来也做不出求取姐姐不成又纳妹妹的事,他真要生了这样的龌蹉年头来,齐王鲁王肯放过他,皇后殿下也不能放他过去。
蒋芳也知道晋王有意纳她做侧妃的话,因为有宋延贵事在前,蒋芳对晋王自然无有好感。且她年纪虽不大,到底也是认真教养大的贵女,怎么不明白自家阿爹意思,无非是不想牵进皇子们的争斗中去,不得不借薛惟救了二兄的由头把她许出去,好绝了后患,所以点头道:“阿娘放心,阿爹是想保全我们家,儿明白,不委屈。”
抱歉,章节内容加载错误,未能成功加载章节内容或刷新页面。
Sorry, there was an error loading the chapter content. We were unable to successfully load the chapter or refresh the page.
抱歉,章節內容載入錯誤,未能成功載入章節內容或重新整理頁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