岑氏叫蒋存孝那些话说得双目含泪,与蒋存孝说了些母慈子孝的话,又嘱咐蒋存孝便是为着赵氏与蒋茜也应该保重自己,要平安回家等话,又劝蒋存孝去见赵氏,道是:“你阿姨为着你们发愿茹素,你也该去安慰安慰她,好叫她安心。”
蒋存孝唯唯应诺,又陪岑氏说了几句这才退出往和乐堂来。
赵氏自从发愿祈福,早已是闭门不出,每日也就早午两顿饭,并送水进去时才开一开门,旁的时候,便是蒋存孝与蒋茜来了,也是一概不见。
蒋存孝叩门许久,方有丫鬟来开门,却是不放他进去,只说夫人必是料理周到,赵娘没甚好说,只请大郎君一路保重,平安返家,也好给夫人脸上增添光辉。
蒋存孝听说这几句,到底血脉天性,禁不住双目发红,险些落下泪来,翻身跪在门前,端端正正地磕了三个头,起身头也不回地走了开去。
在他身后,和乐堂门内,缓缓走出赵氏来,一身素衣,脸上一些脂粉也无,双泪交流地看着蒋存孝背影,直至人影不见,这才叫丫鬟将门关上。
和乐堂前这番举动,自有人回与岑氏知道。
岑氏一行看着御医留下的脉案,一行叹:“阿赵也太小心了,到底是亲母子,叫大郎见一面又如何呢?也好叫大郎安心不是?”说了将脉案叠一叠,又提笔给蒋璋写了家书,叙说家中近况,尤其将蒋茉病情描述一回,又把御医那些脉案附上,封了口,搁在一旁,预备着蒋存孝往阵前去时带了走。倘或蒋茉有个不测,也好与蒋璋个交代。
三日后,蒋存孝接着军令,往军中报道,预备开拔,临行前顶盔贯甲地与岑氏叩了头,带上岑氏与蒋璋的家书,才要出门,就听着一声大兄。
回转身,却见蒋茜已是哭得梨花带雨,靠在一旁的蒋芳身上,几乎站也站不住,便是蒋芳也是眼中带泪。蒋存孝脚下停一停,只说了句你们要听阿娘的话,脚下一转,大步走了出去。
蒋存孝到军营后第二日,也是蒋茉命不该绝,原本一直灌不起浆的痘,隔着日忽然开始灌浆,不过两三日就浆足饱满,连着体温也降了下去,神智渐渐开始清楚,不再说胡话了,竟又知道嚷饿。
消息传在外头,岑氏长出一口气,便是有御医脉案背书,蒋茉便是有个甚,蒋璋也不至于怪在她头上,到底不美。
只是岑氏这口气出得太早,痘症灌浆结痂之后,要是自家脱落,就不会留甚疤痕,怕的是抓破了就要留下疤痕来。
蒋茉年小,痘痂处痒得厉害,白日清醒时还好,还能忍得住,晚上睡得迷迷糊糊的时候,难免会用手去挠。
便是岑氏三令五申丫鬟看着不许小娘子用手抓,奈何能管事的阿朱已经病死,余下这些丫鬟本身就是贪睡的年纪,前头又累了那些日子,早是人困马乏,难免有眼错不见的时候,一个不注意就叫蒋茉抓破了几处,待得结痂脱落,到底留下几处痘痕来。
有两处痘痕在身上,衣裳一穿就能遮掩过了,偏脸上也抓破了两处,一处在额角,一处在下颌,额角的还能用头发盖住。等成人之后还能描个额妆遮掩,可下颌那处又怎么藏得住,到底不雅相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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