岑氏瞧了眼蒋芳,再将阿金扫过一眼。
阿金心领神会,知道岑氏有话教导大娘,是以领着房中服侍的丫鬟们鱼贯退出。
岑氏这才道:“你如今也大了,有些事该告诉你知道,好叫你心上有个计较。日后遇不着最好,遇着了,你也好有个分数。”
蒋芳不意岑氏忽然严肃,不敢言笑撒娇,立起身来恭恭敬敬答言:“儿谨领阿娘教诲。”
岑氏摆摆手,示意蒋芳坐下,拿起手边的茶盏喝了口,略出了回神,蒋芳看着岑氏颜色有异,也不敢追问,只能静等。
过了半刻,岑氏才回过神来,把蒋璋当年和赵氏的故事告诉了蒋芳,便是她如今和蒋璋“举案齐眉”,可想起当年那段故事,仍是心头一刺,脸上露了些讥讽,转瞬即逝,又说:
“你外祖父倒是能与我撑腰,叫你阿爹弃了赵氏,可到底世道对女人严苛,便是你阿爹荒唐在先,我也要叫世人说一句不能容人,连带着你姨母们也没了名声。
再者,真处置了赵氏。你阿爹心里岂有不怨我的?你外祖父外祖母能压着你阿爹处置妾室庶子,还能压着他待你娘亲近?不过做对怨偶罢了。即是吃亏了,总要吃得不亏,你可懂这道理?”
这句话要是蒋苓个猴儿听着,大概就要扭着岑氏问什么是不吃亏的吃亏了。偏是蒋芳,平日看着稳重,到底是娇养大的千金,颇有几分傲气,从来以为父母们举案齐眉,相敬如宾,怎么也不晓得还有这个故事,再想想赵氏平日做派,多少有些恼怒,脸色也有些变更。
岑氏看着蒋芳这样,便把脸一沉:“不过从前的事你就把脸色摆出来,这般沉不住气,日后倘或你自家遇着,待要如何?”
蒋芳听说,脸色忽青忽红,转而又昂然道:“他即无情我便休,求他作甚。”
岑氏原是听着蒋芳说依着父母就可无虑,颇有几分天真,就想把自家经历说与她知道,也好叫她有个警醒,日后也能有个计较,哪里晓得蒋芳竟是个决绝的。这话说着虽是爽快,可背后到底艰辛,只不过世上女子,大概也就天家公主才能肆意些,一时也不知下头该说甚,只觉得灰心,摆一摆手叫她自去。
一时丫鬟阿蔡进来送茶,看着岑氏脸上有忧色,轻声劝解:“夫人放心,且不说国公和二郎,哪个是好说话的。就是三娘也不是好相与的,还能看着自家兄弟姐妹叫人欺负了去不出声的。”
岑氏摇头道:“要是承平年间,只看着国公爷,寻常人家也要容情一二,可如今哪里说得着呢。”便是这回南下能平了陈国,也架不住天兴帝一心要天下一统,蒋璋父子们且要奔波呢,若有差池,杨思静便是前身,想在这里,岑氏脸上就带出忧色来,叹一口气,又将方才搁下的账簿拿起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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