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十九章有美一人婉如清扬(1/2)
“天后驾到。”
宫婢呼声传至屏风帷幕后,雍王妃房氏一下子跪倒,战战兢兢、如履薄冰。婉儿也赶紧跟着拜倒,伏地不敢抬头。
房妃的紧张胆怯,婉儿并不意外。从长安来洛阳的路上,晚间房妃常召婉儿同宿,跟她说了好些话,不外是要她牢记身份、对太子兄弟忠心等语。婉儿依顺应承着,明显能看出离洛阳越近,房妃的脸色越白。入西苑进宫城时,她的衣袖都在抖。
新妇自古最怕婆母,何况还赶上了天后这么厉害的人物。房妃一出长安,就不敢再穿着鲜艳衣裳、插戴太多珠玉。她本来生得老相,再刻意凋容敝饰,看着象比丈夫大了十几岁。婉儿注意到李贤看妻子的眼神漠然冷淡,有时候甚至带几分厌弃。
入洛阳数日后,婉儿接到入宫传召。房妃带着她到贞观殿后间,从午后一直等到入夜,武后才现身,李贤跟在后面。
天后命房妃起身,先向她随意问些话,不外是孙儿们的起居安适等。婉儿借机默默打量这一起现身的母子俩……雍王的长相可真酷肖他母亲。
或者说,武后这种艳丽中含带英锐气的面相,原样传给儿子更合适。哪怕倒退回二三十年前,武皇后还青春娇嫩的年纪,她一身明秀逼人的气韵,恐怕也能吓退大部分男子。换作皇子亲王一身同样气韵,那就叫做“英姿勃发威仪天生”,到处博人赞许钦羡,比如她的次子李贤。
“这个就是上官仪孙女?”
天后转头问,婉儿连忙低头伏地。李贤答得小心翼翼:
“是。此女幼从母教,下笔流畅,文辞雅致。儿子听闻薛尼病逝后,阿娘身边乏人拟敕……”
武皇后没等他说完,径自走到婉儿跟前,伸手抬起她下巴验看:
“你多大了?十三岁?会作文章?”
“请阿娘现出个题目试她,作诗作赋她都来得……”李贤还在旁边替婉儿应答。做母亲的厌烦地扫儿子一眼:
“免了吧。既然有你雍王作保,这婢子的文笔想必能过关——你夫妻俩回去歇着吧,明日再进来给你们阿耶请安。”
此言一出,李贤夫妻都如蒙大赦,房妃长出一口气的情状尤其明显。天后又打量儿妇,目光在她的低平发髻和一身朴素暗淡帔裙上转了一圈,没挑什么刺。
雍王夫妇行礼告退,婉儿跪在原地没敢动。武皇后在坐榻上盘膝坐了,宫婢奉上热汤水手巾,她擦拭着,又问婉儿:
“你叫什么名?”
“家慈唤婢子‘婉儿’。”她记起路上房妃的叮嘱,叩下头去,“若蒙恩幸,请天后赐新字。”
武皇后喜欢给一切事物改新字新名,上个月刚又改了新年号,连大唐的朝署官名都被她——怂恿着皇帝——改过数次了。据房妃说,蓬莱殿贞观殿里所有帝后身边的常侍婢宦名字,都是天后给新改新起的,婉儿不抱侥幸自己能逃过此劫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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