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5章 少时（3）(1/2)
姜会凌也愣住了，吞了吞口水，半晌才道：“你怎么还不睡？”
齐也行下意识的捂住胸前，“你不是也没睡吗？”
她又往上爬了些，稳稳当当坐在墙上，“我睡不着，听见你这边有声音，所以过来看看的。”
齐也行披上外衣，三两步就跃到墙上了，在她旁边坐下，脸上、锁骨上的汗珠都亮晶晶的。
“你怎么晚上偷偷练啊。”
“总觉得，练得不够。”齐也行垂眸，摩挲着手心的茧子。
察觉到他情绪的低落，姜会凌把自己的手帕递给了他，“擦擦汗吧，别着凉了。谁的武功是一日就大成的，不急在这一时。”
“萧将军说，下半年的时候，他会带军去西北。”
西北战事连年不断，既要防范游牧部族鸿汝的侵扰，又要提防临国天尚的异动。
姜会凌知道，齐也行会随军一起前往那里，见到自己阔别已久的父母亲，却也在数年后，亲手为他们的墓碑刻上了名字。
此去就是九年，他在满天风沙中，将自己打磨成了一把利器，成了令鸿汝的首领听了都要胆颤的大将军。
“从小到大，我都觉得你很厉害，不是胡乱夸你的，齐也行，你真的可以的。”
“嗯？”
“演武场风吹日晒，雨天成河雪天冻冰，你日日都不落下，夜里还总是偷偷练功吧？你虽然不爱读书，但是家中的兵书都快被你翻烂了，在书院不也求着先生指点吗，谁能有你这样的意志力啊，谁又能在你这个年纪就想明白自己以后想做什么？你已经很厉害了。”
姜会凌掰着手指头，一件一件事情数着，说到最后，齐也行忍不住笑出了声。
“我这么好吗？”
“当然了，你是没有我聪明的。”姜会凌抬抬下巴。
“好好好，小聪明小姐碰到什么事情了，竟然愁得睡不着了？”
怎么不愁呢？她空有雄心壮志，可是她的对手已经在天上了，踩死她比踩死一只蚂蚁还容易，她没有底气敢保证她一定能阻止前世的种种发生。
“我问你啊，如果你遇到了一个，你暂时打不过的人，可你若打败不了他，你就会失去一切，你会怎么办？”
齐也行思忖片刻，道：“你也说了是暂时的，既然现在还打不过他，就将他暂时放在一旁，努力提升武艺就是了。若真到了非要一较高下那日，也定是要与他大战三百个回合，使出浑身解数，才能心甘情愿输掉一切的。”
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，未来的事情，谁说的准呢？姜会凌心里紧绷着的那跟弦，突然松了不少，长长舒了口气。
“今天的事，你别放在心上。”
“几个跳梁小丑而已。”姜会凌耸耸肩，“用语言诋毁别人来抬高自己的人，本身又能有多崇高，不理会他们就是了。”
齐也行赞同道：“话虽如此，不过你倒也豁达。”
“我很小心眼的，”姜会凌愤愤，“要是放在以前，我肯定是要背地里把他们查个底朝天，要是被我抓到了把柄，我肯定要让他们求我放过他们才肯罢休的。但是我现在不这么想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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