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她的拒绝下迎来的是死一样的沉寂,黑色碎发下的眼睛不含任何情绪,无波无澜,像是淬了冰,只一动不动盯着身前的女孩,垂在身侧的双手不知不觉中攥紧,薄唇几乎抿成一条直线。
顾栖见着他这副阴沉沉模样心脏兀地咯噔一下,身体颤了颤不自觉退后一步与他拉开距离。
也许一年的时间让许多事情发生了变化。
她不是从前的顾栖。
而陆季尘似乎也与曾经阳光清澈的少年分成两条轨迹,一个永远留在阳关大道,一个义无反顾走上腐朽破败的独木桥。
不远处传来嘈杂声,片刻的沉默被打破。
陆季尘忽然歪了歪脑袋,视线从她脖颈穿过落在不远处正向这边走来的人身上,听到顾栖说了句‘你以后注意安全’后,他额头青筋跳了跳,在女孩转身离开的那秒,手指忽然攥住她纤白的手腕。
用力一扯,顾栖便失去了重心与他一起倒向池塘。
水花四溅,倏地有人大喊一声‘不好了有人落水了’。
池塘中,顾栖瞳孔轻颤不敢置信地看着将她拖拽到水中的男人。一年前她还没有学会游泳,对水莫名地害怕。
他在知道自己不会水的情况下,将自己拽进了池塘!
大概是求生本能让顾栖去挣开陆季尘的桎梏,像是故意的,她越推开陆季尘抓得便越紧。
直到一道噗通声响起,他手掌松开,再后来薄劲将她救了上去。
薄劲用外套搭在她身上,抱着她居高临下看向另一个人,黑眸沉沉危险冰冷。池塘边围了许多人,有人不明所以但瞧着这种情况心里不禁胡乱猜测。
孤男寡女掉进正处于修缮期不对外开放的池塘,谁知道他们刚刚在这做了什么。
从水里出来,氧气不断涌入鼻间,顾栖剧烈咳嗽几声。初春的天仍弥留着冬天的寒气,她指尖冰凉下意识贴近薄劲,拢住他的脖颈,脑袋朝他怀里缩去。
像个没安全感的孩子,失措无力。
声音轻颤间,她说:“薄劲,我好冷。”
“今天谢谢陆先生救我太太。”薄劲嗤地一笑,眼底轻蔑如同看上不得台面的臭虫垃圾。而目光稍稍偏转,薄劲瞧了瞧站在一边看热闹说闲话的人,眉眼阴戾。
他一眼过去,那些人通通闭了嘴。
薄劲抱着顾栖离开后,宾客纷纷散去,毕竟惹谁不快都行,但决不能招惹薄劲。
一身湿漉漉的男人望着他们离开的方向,视线久久没有离开。
薄颂清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到他身边,上下打量了眼陆季尘,讥笑道:“你看看你多狼狈,是个人都知道该怎么选。”
“醒醒吧陆季尘,顾栖早就变心了。”
短短两句话杀伤力却很强,陆季尘一向冷静的面具顷刻出现裂缝,他瞥了眼薄颂清的右手,哼笑出声。
“他们不会永远在一起。”
薄颂清嗤笑反问:“你怎么就确定他们会分开?”
话让陆季尘陷入一阵沉默,得不到答案的薄颂清只觉没意思。不过他也摸清了顾栖是薄劲的命门,大庭广众之下妻子与前男友一起坠入池塘,他居然为了维护顾栖的名声而甘愿低下高贵头颅。
那用顾栖的命来换一个家主的位子,薄劲是不会拒绝的吧?
想明白的薄颂清笑吟吟离开,他没看到身后的陆季尘皱起眉梢,像是跌进回忆中。
‘你怎么就确定他们会分开?’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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