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回祖母的话，罗夫人无碍。”
苏嫽和平时没什么两样地回答完，静静地等着。
王婆子咧嘴尬笑道：“老夫人就随口问问，没有旁的事，少夫人奔波累了快去歇息罢。”
待玲珑苑中大小事务处理结束，用晚膳时已月明星稀，草草吃了几口苏嫽便歇下了。
身体已经困乏，思维却活跃着，鼻息间飘来淡淡的熟悉的味道，苏嫽看向黑影曾走来的方向，那里空空如也，什么都没有。
深秋初冬时节，她们门窗关得紧。
苏嫽刚闭上眼，一张俊秀镌刻的脸庞出现在脑海。
离得那样近，暗藏着危险，充满了嫌弃，被子里身体微微颤抖着。
害怕和莫名的情绪使得苏嫽在榻上辗转反侧，久久无法入睡，醒来时玲珑苑里已经打扫干净。
采薇和菖蒲进来伺候洗漱更衣。
“少将军回来了吗？”
“是的，凌晨回来的。”菖蒲理着苏嫽裙袍，眼底闪烁着光芒，不知道主子如何得知这一消息的。
“你去腾海苑等着，便说我有事找他。”苏嫽看了眼铜镜中的身影，凑近了看了看眼底，有些发青。
“一会儿奴婢给您涂些胭脂。”
苏嫽不喜用那些东西，采薇生怕主子顶着这样一双眼去见柳世骏，在旁说道：“奶奶如出水芙蓉清丽脱俗，不用也是极美的。”
好在这一次苏嫽没拒绝。
“你去把账房钥匙拿来。”出门前苏嫽嘱咐。
采薇愣滞片刻才转身去取。
腾海苑，还未进门便听到了里面的嬉笑声。
柳世骏身着便服抬起双手，好像刚洗过澡整个人容光焕发，婉蝶正在给他系腰间玉佩。
见到她的瞬间，婉蝶有些意外，停下动作只略微福了一礼，像什么都没发生那样继续伺候。
“少将军。”苏嫽沉声喊道。
“你先下去。”柳世骏看向婉蝶，淡淡地吩咐。
“是，二爷。”婉蝶温柔多情地向柳世骏深福礼，眉眼带笑着从苏嫽身旁走开。
书房里弥漫着冲鼻的胭脂水粉味儿。
“你去把窗户全打开。”苏嫽对身边的采薇说完才抬腿往里走，找了个距离最远的位置坐下。
冷风从四面八方进来，吹得书桌上的信件纷飞，没有及时合上的书哗哗作响。
柳世骏停下整理玉佩的手，大跨步走向书桌寻找镇纸，压住了这里，松开了那头，手忙脚乱地不知怎么办才好。
吹散房间里让人窒息的味道，苏嫽看向采薇：“差不多了，关上罢。”
独留了一扇窗开着，风小了许多，柳世骏心中升起的火焰渐渐消散，漠然疏离的问：“你来干什么？”
苏嫽看了眼采薇。
采薇不情愿的将一串东西放在柳世骏面前书桌上，发出啪的声响。
“什么意思？”柳世骏一眼看出那是什么地方的钥匙时，心底警醒起来。
“你之前教训的是。”苏嫽淡扫了眼男人，收回视线目视前方，微仰脖颈面无表情说明来意。
“少将军在外奔波需要应酬，嫽儿身为发妻无法开枝散叶已是亏欠，再守着账房钥匙实属不妥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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