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心里咯噔一下，下意识往陆九霄身后躲。
李静华看我这样，脸色又沉了沉，指着陆九霄，“凌珑，你很信任他？”
她没给我说话的机会，继续说：“当初，我和你一样，很信任余洛，我沉浸在自己幻想出的幸福里，觉得所有劝我，警告我的人都是俗人，他们不了解余洛，不了解我，不知道我们是真心相爱。”
她自嘲的扯扯嘴角，“我落到如今的结局，其实也是自作自受。”
“所以，你要把眼睛擦亮，时刻当心，陆九霄接近你必有目的。”
说到这里，李静华眼中的凌厉尽数褪去，留下的只有疲惫和孤寂。
陆九霄黑了脸，“你当着我的面挑拨离间，是不是太过分了？”
李静华平静道：“我实话实说而已。”
估计看我一直没说话，她特意点我：“记住了么？凌珑，要有点心眼，别跟我学。”
陆九霄的目光也落到我身上，眉头微微蹙着，眼里闪过紧张。
我心里很无奈，当着陆九霄的面，我能怎么说？
我深吸口气，挤出点笑：“李仙姑，陆九霄对我很好，我相信他，不过你说的话，我会记在心里。”
陆九霄确实对我不赖，我无法昧着良心否认。
李静华嗤了声，摇摇头，一副意料之中的表情，而陆九霄在听见我的话后，嘴角翘起，眼中含笑，很高兴的样子。
我怕李静华还要继续跟我谈陆九霄值不值得信任的问题，忙着转移话题，“李仙姑，余洛的尸身，要怎么处置？”
我瞥了眼还在河水中翻白的两条大鱼，琢磨着要不要埋到河边？
直接扔河里，似乎不太好。
李静华叹息，“好歹相识一场，我送他最后一程。”
她将猎刀放回背包，“还给你。”
我身上没力气，便拽了下陆九霄的袖子，让他把包接了过来。
李静华盘腿坐下，拿出手炉，咬破手指，在手炉上画出一道血符。
我认出是送魂的符文。
符成后，李静华举起手炉，一缕缕白烟从手炉里的香灰冒出来，没过一分钟，白烟就把李静华和地上的大红鱼完全笼罩住。
白烟里，渐渐有血腥味溢散。
我的心提了起来，“李仙姑在做什么？”
她这动静，不像是在送魂。
陆九霄叹息道：“她在诅咒。”
“什么？”我诧异的抬头，“李仙姑在诅咒余洛？”
陆九霄嗯了声，“她以半数功德送余洛入轮回，同时献祭灵魂诅咒他。”
说着，他合上眼，似乎在感受着什么，“她诅咒余洛永生永世，不得所爱，受尽欺瞒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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