女人眨了下眼，眼角竟有一滴血泪，我看的心颤。
鬼魂无泪，有血泪者，都是身负大冤屈。
“杜行对你做了什么？”我沉声问，目光若有若无的扫过李静华，暗暗防备她突然对地上的女人动手。
我怕她助纣为虐。
“他逼死了我，他逼死了我！”
女人尖叫着，喊了好几声才稍稍冷静下来，嘴角扯出一抹惨笑，“反正我没有机会再报复他，既然你们想知道，我就说给你们听。”
“我是他的女朋友，我跟他在一起的第二年，他就开始打我，我反抗，他打的更凶，我想跟他分手，偷偷跑了好几次，可他总能找到我。”
她说话时，我也在看她的身体，她穿的是一身无袖连衣裙，露在外面的胳膊和腿都是青紫的伤痕，没一块好皮了。
最严重的是她的脸，被打的根本看不出原来的五官。
“三个月前，我朋友帮我逃到了南方，我换掉手机号，不敢用身份证，战战兢兢躲了三个月，还是被他找到了。”
女人说到这里，反而平静下来，“他打我，往死里打我，我感觉我像个破掉的沙袋，身上疼，身体里也疼，估计内脏也被打坏了吧，我朋友把我送到医院，没抢救过来。”
我踮脚看了眼，她脑袋上也有伤。
估摸着是为了处理头上的伤，把她的头发剃了。
我听的攥紧了拳头，杜行也太可恨了。
“他这样的人渣，你们还要护着他吗？”女人看着我和李静华。
我莫名的心虚，不敢看她的眼睛。
李静华很平静，“非是护他，而是收你。”
我诧异的看向她。
“为什么？”女人问。
李静华道：“你因杜行而死，找他讨债，此乃因果，我不会干涉，可你不该害了无辜之人。”
她的语气沉了沉，“楼下住着一位孕妇，你为了杀杜行，试图上那孕妇的身，导致孕妇惊吓过度，一尸两命，今日，是那孕妇的头七。”
我张张嘴，傻在原地。
我没想到这里面竟然还牵扯着无辜的人命。
女人愣了下，突然笑了，“你要替那个孕妇讨公道？那我呢？为什么我活着的时候被他活活打死，没有一个人来帮我，来给我主持公道？”
说着，她看向我，“我就活该被他打死吗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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