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一孟灿就和施珍珠说了这件事，不过她说得委婉，只提醒她谢姿很在意她的身份，对她绝不是真心对待。
施珍珠恹恹地点头，说：“刚才猛地看见作业本上是‘徐之桃’三个字还有点不习惯。”
孟灿也不习惯，她喜欢叫珍珠，要先扬起嘴唇才能念出这两个字，但为了她的心情，孟灿不得不逼迫自己也习惯笑着喊她的新名字。
京市的初雪果然来得很早，放学时，教室里本安静的气氛哄然一下闹开，然后走廊上和窗户前都挤满了人。
“哇！初雪！”徐之桃也拉着她往外看，先是零落的几片雪花飘下来，不消片刻便纷纷扬扬，抬头看空中，像是小时候她打碎的棉絮枕头。
这场雪给期末前的沉闷气氛增添了活力，班里同学的兴奋也感染到孟灿，她难得拍了照片发朋友圈。
段旸点赞很快，孟灿截了图，发给他质问：“怎么一直在玩手机？”
【段旸：学了一下午，累了才玩的。】
【孟灿：不许学我说话。】
那边还没回，孟灿等了会儿，却等到孟宇寰的消息，刚点开，就看见几条带感叹号的质问又发了过来。
【孟宇寰：你爷爷怎么突然要求星星去京市上学？】
【孟宇寰：爸爸打算初中再带他回京市。】
【孟宇寰：是你跟爷爷提的吗？？？】
【孟宇寰：你翅膀硬了？！！敢做你爸的主！！】
孟灿引用了第三条消息，就回了‘是的’两个字，然后就给他设了免打扰，没再管孟宇寰的信息轰炸。
段旸已经回了，只说自己在开车，晚点再和她聊。孟灿想起他开车时认真的样子，双手都要扶在方向盘上的，不像吴炎每次送她，转弯总是单手去转。
到家的时候天已经完全黑下来了，孟灿在小路上踢着雪，还没到门口，远远就看见路灯下有拉长的影子。
段旸穿了一件黑色冲锋衣，站在昏黄的灯影下撑着伞，肩上有霜雪打湿的痕迹，身长腿长，可以看出少年正往青年成长的些微不同。
他的肩膀更宽了。
“灿灿，你晚了一小时。”
孟灿每晚都会和他报告自己的回家时间，但今天和徐之桃在学校里拍了好多照片才走，看他在开车也就没发。
“我不知道你过来。”她话里还有鼻音，张嘴就呵出白气，惹得段旸多看了几眼。
“小心感冒。”他们并肩而行，段旸的伞往她那边倾斜，提醒她，“生病了可就不能去听你想听的论坛了。”
“你已经答应了吗！”孟灿有些兴奋。
“嗯，确实有适合你的。”是他看了介绍后觉得更有意思，也更有用的。
“今天过来就是想和孟爷爷说这件事，你飞那么远，小年也不在家，他难免担心。”
“不在内地吗？”
“不在，你的通行证还有效吗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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