外面雨停后,日光薄弱返照,雨腥气穿堂而过,段旸跟在后面进来,挂好伞,喊了声:“老师。”
岳鸿山点点头,“来了就快进来吧。”
这语气熟稔又随意,孟灿猜段旸一定常常过来。
她往他身上看了一眼,随即和岳鸿山一起往后院走,青石路两边都是矮松,松针上悬满了水珠。
地面落了一层青叶,荡在水洼里。
孟灿拘谨地走在岳鸿山旁边,走的步伐都要小他半步,段旸也跟在后面不急不躁。
到后面一栋楼的前厅前,岳鸿山把拐杖递给身后的段旸,领着孟灿说:“你小时候写的字,我都收起来放书房了,这幅我喜欢的,就挂在了茶厅里。”
孟灿看着墙上的稚嫩的笔触,忽然涌上心酸,这次回来,她不该过这么久才来看老人家。
小时候在这间房子里的记忆都复苏,她仿佛能看见趴在茶台上的自己,正在专心致志地研究变色的茶宠。
“岳爷爷,我以后一定常常过来看您。”
岳鸿山笑着说:“你有心就好,你还小,以后路还长着了。”
这话像是在抚平她的不安,之前在青州做的错事,懂得改正就好,往后才是她真正的人生道路。
孟灿轻轻点头,“我明白的。”
说完她下意识去看段旸,见他目光也流连在她的字上,有些赧然地转过头,她还记得小时候最爱和他比,常常不服输地练到很晚,要沈娴静来哄才睡。
她现在有些想明白了,那时不过是段旸肯让她而已。
这些年照顾岳鸿山的保姆没变,饭桌上,孟灿又吃到了久违的芝麻枫糖。
“灿灿,你周阿姨可把你口味记得清清楚楚。”
孟灿咬着筷子笑出一个酒窝,“也多亏周阿姨当年盯着我吃完一定刷牙,不然现在嘴里肯定会有蛀牙。”
段旸也笑。
他还记得孟灿那时候偷偷吃糖怕被发现,就非要拉他一起犯错,垫着脚也要喂他吃进去,结果碎渣掉在地上,最后还是被岳鸿山发现,不许他们再出书房。
孟灿和他离得近,自然听见他的笑声,忍不住凑近小声问:“你在笑什么?”
段旸难得坦诚,也模仿她的姿势,往她那边稍稍倾斜:“在想你小时候的糗事。”
孟灿坐直了,换公筷夹了土豆和姜一起放在段旸碗里,还往下压了压,“段旸哥最喜欢吃土豆的事我也记得一清二楚。”
段旸看她伸出手后露出的一截翠影,倒没说什么,心情不错地吃掉了碗里的姜片。
饭后孟灿和周英在花房里待了好一会,这里满室芳馨,沁人心脾,她挑挑拣拣,最后选了弗朗包扎起来。
弗朗又叫非洲菊,花语是快乐、坚强和执着,孟灿想,她的名字里,‘灿’也是沈娴静对她的期盼,而她今生重来,背负的一切,正需要执着和坚定的心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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