爱她，什么呢。
白娅抬眸去看他的脸，让人心跳加速的冷冽眉眼，凤眸里不再冷淡，只看着她一人，眼圈发红。
傅之行也会流泪吗。
他淋了雨，脱了外套，黑色的衬衫衣领被她抓着，黑发湿漉，连带着眸子也好像被水打湿了，也湿漉漉的看着她。
白娅想着，她要的爱，她还没彻底看见。
他的掌心很暖，贴着她偏冷的体温，让白娅想要依靠他，这种贪恋的感觉，令她觉得生活还是很好的。
她所有最好的记忆，其实都在傅家。
白娅的哭声渐渐小了，她问：“傅之行，沈婉彤死了吗。”
傅之行的手掌一顿，没有回答，抱着她坐到沙发那儿，抽出纸巾，为她擦拭眼泪。
“我说过，我一点也不乖。”白娅的声音很轻，“你是不是很失望，是不是怪我。”
傅之行将她的小脸收拾好，把热水喂给她喝，白娅不喝，执拗的看着他，“沈婉彤死了吗，我想让她死，傅先生……您知道吗？”
她茶色的眼很美丽，很澈澈，傅之行有时候坐着工作，抬头看，白娅被阳光包裹着，抬起小脸对他笑。
这双眼就像宝石一样剔透，干净无辜，天真纯然，里面亮着星星一样的光芒。
而她此刻在告诉他，她本质是什么样子的，无害的面容下藏着什么。
那个香水有玫瑰花成分，她让所有人看见了她出丑的模样，然而她的最终目的，是想让沈婉彤死在那个台上。
她不在乎京都旁边有医院，也没有考虑校医赶来的时间，实际上沈婉彤怎么也死不掉的。
傅之行拦住了医生，但是他看着沈婉彤挣扎的模样，放行了。
他是为了沈婉彤吗，不是，看着白娅脆弱，精致的脸，单薄的身体，他开口：“我很失望。”
白娅睫毛一颤，手指忍不住收紧，她以为自己已经麻木了，可是真的听见傅之行这句话，她有种难以言说的委屈。
她做了不好的事情，傅之行对她失望是正常的，那她为什么还要发抖呢，这种在他眼里彻底粉碎假面的感觉，令她难过。
“失望……你应该失望的……我不是好孩子……我很恶毒，我想让人死……傅之行，你说爱我，你爱的是那个柔顺的我，一定是的……”
白娅看着他依旧拿着的杯子，将他的手狠狠推开，杯子掉在地上，哗啦一声。
她要从他身上下去，眼睛又开始红了，“我就是这样！我想要沈婉彤死！我就是坏孩子！”
白娅不想再看傅之行那张脸，她想要离开这里，什么也不想听。
“没有人在乎我！柳双都不要我！”她情绪再次变得波动，“坏孩子怎么了？”
傅之行禁锢住她的腰，将她拉回来，按在怀里，“白娅。”
白娅挣扎着，她不想再被傅之行抱着，“你不是失望了吗！那你就走啊！反正也不是第一次被抛弃！”
“白娅。”傅之行抬起她的脸，“我说的失望，是指属于你的奖牌。”
“看着我。”他垂眸，与泪眼朦胧的白娅对视，“你说你要得到冠军。”
白娅愣住，这是她说过的话，她想到了同于思南吃的那次饭，傅之行在为她的未来打算。
她在车上非常高兴，她暗暗发誓，一定会做得很好，将奖牌送给先生，得到他的夸奖，得到他的肯定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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