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哎呀呀,是什么风把梁衙头吹来了,快快请坐请坐……哎呀,先前梁衙头派人来报案,本官携县衙上下正在听取衙役们禀报虎群伤人一事,本官已经分配人手过去帮忙才使县衙中空,梁衙头切莫见怪啊。
这不,本官正打算亲自过去跟进,来人啊,速去准备本官轿,不,备快马,本官要速去芒山看看情况,听说受伤人数不少,这样,师爷,你速去叫城东的王大夫带上一车子伤药赶过去,梁衙头,请,情况紧急,咱们边走边说。”
嘿嘿。
梁衙头都忍不住笑了,之前爬房顶上听他们一个个品茗交谈,闲情得很,花掉多少时间聊废话呢,那会不说情况紧急了?这会他一来,先是请坐,然后请走,一番话术下来,能把老实人当成面饼摊过来摊过去,然后一脚就踢出衙门了。
可他梁大山顶头是四品的知府衙门,府衙每天迎来送往的事比这区区七品县令统筹的衙门费脑不知多少,拿这套来忽悠他,会成功吗?
他不折痕迹地避开了陈县令示好的爪子,雄姿飒爽地行至书房中央,瞥了一眼屁股像黏在椅子上的县丞。
梁衙头九尺男儿再加这套四五十斤重的甲胄往这秀气的书房里一站,房屋似乎都缩小几成,气氛顿时变得凝滞沉重。
被盯了一眼的县丞满头大汗,脚踝上像套了一对沉重的锁链,拉着他老想往地上滑。
梁衙头漫不经心地转动着护腕,两分笑意,真的,对陈县令的态度最多到此为止了。
“下官进城时已请大夫去了,毕竟陈大人日理万机不知何时有空,下官那上千人的队伍抢救不及伤亡过重,我的上官也不会满意。陈大人,先谈谈正事吧,西北风把下官吹上门来,自然得找大人帮忙,已经耽误了两日行程,文书物资,陈大人看着给办了吧。”
“文……文书?”陈县令目光分出一丝瞟向县丞,面色还算镇定,那文书应该安全,连忙打起哈哈来,“押解文书吗?是是是,当务之急不能耽搁,咱们这就去往现场清点,签字放行。”
梁衙头知道他想绕圈子,只是往前行了一步,站在县丞面前,也不说话。
县丞本就做贼心虚,啥意思啊,这是知道还是不知道,按理说姓梁的应该没那么快看见吧,但又为何只站在他面前不吱声?
他举袖点了点额头上的冷汗,也不敢抬头,直盯着梁衙头搭在刀把上的手,装傻道,“梁衙头,陈大人正等着您呢。”
“哦?”
梁衙头一转身,身上佩戴的金属物什就闪过一道刺耳的碰撞声,那声音多让人心惊,梁衙头后面的话就说得多飘忽,“不用带上文书吗?陈大人合该知晓,咱山溪府衙里的李通判可是三省衙门里头出了名的腐朽文人气,你让他直谏咱当差的辛苦他调头就走,可若是检举衙门里的公务办得不好,通判大人自当以青史留名的孤傲往刑部递折子的。
虽说是我三溪府衙的通判,可咱们押解队伍途径这一路上的差事也都归他管的,这虎群伤人造成的损失,死三伤四百,趁乱潜逃五人,若不想让李通判往上报,那就只能劳烦陈大人多动动脑筋,看拿什么来抵了?!”
说完这番话,梁衙头只觉爽呆了。一把扯开县丞,拿起那本热气腾腾的文书,丢到了陈大人怀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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