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回大人,属下同班四人皆一一检查询问过,确认无疑,还有那虎头,也是梁衙头叫带回来的物证。”
“……”陈县令捂着心,有出气没进气,想歪又歪不下去,毕竟有一抹绿药膏在吊气,好半晌才磕磕绊绊道,“我县居然出现了虎群?昨日若给他们签字放行,不就遇不上虎群了么……完了,完了,这下全完了!!”
完了,在他辖内出现虎群伤人致死事件,未来三年他都别想升官了。
在场众人无不脸色惨白,可眼下不能光喊完,还得立刻采取应对补救措施。
县丞到底是比县令淡定些,无他,只因死道友不死自己,他忙吩咐衙役班头带上一班人赶到芒山及周边乡村通报张贴告示,拉拉杂杂地一系列事务分配完,才朝县令凑过去。
“大人莫急,此事尚有转圜余地,关键就在那押解文书上,咱府衙上下只要咬死了昨日未曾见过梁衙头来过,便可将风险转移,说他们的队伍是今晨才到的林嘉县,虎群也是他们夜行赶路自个碰上的,咱们也是今日才得到这些消息,这样,他们想将责任赖在咱们头上也是不可能的。”
“对对对,本官倒是忘了这茬。”陈县令幽幽地松了口气。
对个屁,陈县令接过师爷递来的茶盏正要润喉,就见文吏慌乱冲进来,哭丧着脸道,“大人不好了,不好了大人,属下整理今日简报和卷宗时,发现了山溪府衙递上来的押解文书,上头……待办一栏,有李文吏的吊印。”
“什么?这怎么可能?”县丞怒目,一把拿过押解文书,耳边就听“啪啦”一声,茶盏落地,陈县令抢过文书急急展开。
“怎会有待办的文字章呢,这究竟怎么回事?去,赶紧把老李头叫来。”陈县令气喘如牛地大声呵斥着,反复地看着待办一栏里的吊印,越看越觉着后背发凉。
官府办事自有一套防盗防窃防篡改体系,每个月,公文的日期签署会更新一套三十字诗词来对应日期,这个月用的是《定风波》第二节选,昨日是初二,那么就是“莫听穿林打叶声”的听字,这儿是半边,只要与老李头手上吊印的另外半边拼合,两边严丝合缝,自然就排除人为造假的嫌疑,同在县衙内共事五载,老李头的字他是能辨识一二的。
重要的是府衙里这些防盗章程,也只有官府中人才会知晓!!
这是府衙里的人要搞他吧?
谁,县丞?主簿?联合李老头在这事上动手脚,就这么急着要上位?
不消一会,老李头听闻县令传召,忙带着自己的吊印赶来,几人手忙脚乱地一通对比,结果就是,陈县令一屁股跌坐在太师椅上。
真是昨日过手的文书,积压了整宿,等着县令大人签字呢!
押解衙役每日必须带着犯人完成五十里的奔袭,各地府衙万不可以任何理由延误,县令不在有俩县丞,县丞不在还有四把手主簿,万没有寻不到人签字的道理,如今,这已不是延误一桩小事,已成押解队伍在他辖内人为延误出现死伤!!
这事若让梁衙头报上去,别说乌纱帽,他陈某人全家都得从头撸的脚!
县丞怒发冲冠,瞪着老李头,“你是疯了吗?昨日三令五申,打发他们走就是,你怎么就收了他们的文书,不看是甚文书就写了吊印?”
“啊,啥钓鱼啊?我今日没空钓鱼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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