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妈妈”闻言,生气了。
“秦颂,你现在是亲妈都不认了,”她说道,“我怎么不是你妈妈啦?那边的人都说,回来以后自己的孩子哭还来不及,就你,什么时候都会惹我生气!”
“你就不是我妈妈。”秦颂说,“谁知道你是什么怪东西。”
“我不是你妈妈,谁是?”
女人气得要命,绕着秦颂的打铁桩走了一圈,“我告诉你,你这几年干什么我都知道,今年清明节你跟我说你不想结婚了,还说要给我烧个男朋友,你怎么不烧?”
秦颂这才正眼看了看“妈妈”。
“那你又不告诉我你喜欢什么样的。”秦颂说。
“我喜欢什么样的你不知道?跟你爸截然相反的就是我喜欢的。”
“少扯。”秦颂说,“你不是喜欢我爸年轻那样的吗?”
“你爸年轻那样的现在不是难找嘛。”面容姣好的女人说,“现在那边的帅哥也很少,我也空窗期好几个月了。”
秦颂觉得自己跟一个未知生物聊自己妈妈的情史挺奇怪的。
她又看了看女人一眼。
秦颂一直觉得自己的妈妈不是漂亮那一挂的,当然她不是说自己妈妈丑,但她一直觉得,自己的妈妈不是漂亮,而是有一种别样的魅力。
其实妈妈跟爸爸离婚已经好久了。
家里被大火吞噬的那天,是秦颂的十八岁生日,妈妈是为了给她过成人礼,才跟爸爸一起重聚在老屋,和爷爷一起,等着秦颂下课回去吃饭。
秦颂还记得那一天,是宋祁把她载回去的。
宋祁比她先成年,考到了驾照就买了车,那一天宋祁也给她买了个蛋糕,送了她一个金刚狼的手办,她还挺喜欢金刚狼,觉得从手里伸出金属爪的设定超级酷。
她在副驾端详着手办,被宋祁拍了拍,一抬头就透过车窗看到了爷爷家方向升起的浓浓黑烟。
秦颂一直是个很冷静的人,只有在至亲面前才会流露出一些幼稚来。
大火烧去了她仅有的一点天真去,她冷静地跟警察去做笔录,警察最后告诉她,这场大火是打铁房的炼炉里的火星引发的。
自秦颂好好读书以来,打铁房就没有开过了,爷爷年事已高,爸爸是一直都没有继承过爷爷的打铁事业的,论抡锤子,甚至都比不上秦颂。
但爷爷答应秦颂,十八岁要给她打一个新的小铁锤挂件,最好还能在锤柄上给她刻个字什么的。
爷爷这才打开了打铁房,重新点燃了炉火。
秦颂想起这些事,总觉得好像是上辈子发生的事。
不过,也确实是上辈子发生的事了。
秦颂看了“妈妈”一眼。
“妈妈。”她问道,“你在那边见到过我吗?”
“妈妈”愣了愣。
“你说什么呢!”女人怒道,“那边是什么地方,你还这么年轻,我怎么可能会在那边见到你!”
“妈妈。”秦颂把刀又弯折了一次,抬手又是一锤,“我死过一次了,妈妈。”
“妈妈”愣了。
“什么时候?”她问道。
“就前几天。”秦颂说,“你不知道吗?”
“我不知道。”她说,“我怎么会知道?这是我第一次来这边的世界,为什么你要告诉我你死过一次了?你是在骗我,还是在恨我,小颂?”
“第一次?”秦颂问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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