谢扶音清美无双的脸上并无多少表情,依旧认真的画着面具。
“谢扶音,这些面具到底做什么的?你每年这个时候都画那么多。”
她以前问过,但他并没告诉她。
这次,他放下手里的笔,抬头认真的看着卫燃,“你打那几个流氓时,可有伤到他们要害?”
卫燃不知道他怎么突然又问这个,愣了一下,还是如实回答,“没有。”
“那你打他们时,想的是什么?”
“就是想给他们一点教训,让他们不要做打家劫舍的坏事。”
“没想过杀他们?”
卫燃吃惊,“他们要钱又不是要命,为什么要杀他们?”
谢扶音转而问,“那他们受伤流血了吗?”
“流了啊。打架哪有不流血的,更何况还是被我揍。”
她功夫由谢扶音指导,练武的对象是小黑子和宫内的隐卫。
虽然拳脚间都是点到为止,但是隐卫和小黑子是专门负责保护谢扶音安危,可以说是一等一的高手。
一拳过去,看对面那个土匪鼻血飞溅,她硬是愣了两秒。
结果就是她后背吃了土匪兄弟一脚,好在她快速反应过来,配合着那两个汉人,将几个土匪给撂倒了。
“看到鲜血,你可曾动过念头?”谢扶音目光审视着她。
“什么念头?”她迷茫地望着他严肃的脸。
“如果他们对那三个汉人不是劫财,而是要他们的命。你会杀了那帮流匪,亦或者吃了他们吗?”
他眼眸深邃,像一个无底洞,将她整个人吸进去。
她仿佛看到鲜血浸染的山头,那三个汉人已尸首分离躺在地上,流匪亦周身是血,神色惊恐的望着她,空气里,血腥味冲天。
卫燃捏住手里的糖,猛的用力。铛铛糖碎裂的声音让她从谢扶音设置的幻象中醒来。
她低着头,看着手里的糖,“我是人,哪有人吃人的道理。再说,他们有这铛铛糖好吃吗?”
谢扶音自回来就心事重重且抑郁的眼底,此刻终于有了点光彩。
他漂亮的眼眸望着她,“卫燃,你长成大人了。”
她把铛铛糖放在嘴里,骄傲的扬起下巴,“大人和小孩的区别是什么?”
“大人懂克制。”说完,他目光落在她手里的糖上,“只有小孩才会一口气将糖吃完。”
卫燃有些贪恋的看着手里的糖,“这个铛铛糖比那年镇上买的好吃。”
“这是皇宫御膳房做的。你知道,我不爱进宫。”
他言下之意,不会再有这种糖吃了。
卫燃不舍的将剩下的糖包起来。
谢扶音将画好的一个面具递给卫燃,语气沉沉,“孟兰节,故人将归矣。这些面具是准备给那些故人,方便他们和亲人相见的。”
“所以,你每年准备这么多面具,都是给它们的?”
他垂眸看着那些面具,轻言道,“它们容颜尽毁,突的出现,恐惊百姓。有了这面具,能遮故人怖容,能护生者安心,更没了生死那道跨不过去的沟壑。”
卫燃好奇,“那老百姓不就知道,带着面具的是伴族了?”
谢扶音笑看着卫燃,“你不说,我不说,这世间便没第三人知道了。南疆孟兰节向来浓重,带个面具上街,不会遭到旁人异色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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