暮夕走路十分钟就到了。
这是一家高端的红酒会所，跟腾远会所注重娱乐是完全不同性质的。
暮夕一进包间就在一整面红酒柜下的沙发上，看到关擎。
他整个人都瘫在沙发上，似乎被酒精折磨得有些痛苦，白净手指一直揉捏着眉心。
暮夕不禁想起四年前离婚前夕的那个夜晚，故此，这次把水倒好之后，她把水杯推到他的面前，自己则坐在了他对面的位置。
“你还好吗？”她问。
关擎一顿，显然比上次醉得轻一些，知道是她。“没事。”
染了酒精的嗓音，比平常磁性低沉，更好听了。
暮夕的心跳为此加速。
“你想睡的话就睡一下，我在这里看着你，直到周助回来。”
关擎似乎“嗯”了一声，但很轻，轻到暮夕并不确定他是否应了她，不过他很快就睡着了，只是有点痛苦，清隽的眉心还紧紧地皱着。
包间里的空调开得很低，她怕他会冷，就找来了他的西装外套，轻轻披在他身上。
不曾想，刚好听到他梦呓。
“暮宁……”
暮夕微微一怔，鼻子突然有点酸。
她知道关擎现在的梦境里，是她姐姐给他盖的衣服。
她也想念姐姐。
多少个午夜梦回的时刻，她也是在喊了一声“姐姐”后醒来。
她此刻感同身受。
如果那一天她没有任性地要姐姐陪她去学校，姐姐没有为了救她而出意外，眼前的这个人此刻该是有多幸福……
暮夕随后去落地窗前透了口气。
也不知道过了多久，听到关擎扯掉领带的声音。
回过头去的时候，他已经在解衬衫的扣子。
孤男寡女，就，不合适。
暮夕赶紧把目光收回，说，“你好点了吗？”
她想让他意识到她的存在。
关擎摇摇头，但清醒显然根本所剩无几，修长手指继续解着扣子，西装外套早已经滑落在地上。
画面，很欲。
暮夕在落地玻璃帷幕上看到这一幕，几乎是立即闭上眼睛，竭力克制着自己的心跳，然而脑海里还是不由自主地掠过他的身材。
她是完全看过的。
他的上半身，宽肩窄腰，没有一点赘肉。
“可以给我倒杯水吗？”
关擎现在还有点清醒意识，但不多，否则也不会喊她倒水。
“水就在你面前。”暮夕的声音有点轻飘飘。
“再倒一杯。”他一口喝完，放下水杯的时候说。
暮夕说，“可以等一会儿吗？”她现在脸有点烫。
关擎朝她看了一眼，平日里发号施令惯了，一点耐性都没有，“倒杯水这么难？”
“好，我去。”
暮夕就趁此去洗手间洗了把脸，然后再到水柜给他拿了一瓶包装看起来高大上的矿泉水，免得他待会儿还要她倒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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