北平城的子夜像浸在墨汁里的铁盒,零下十五度的寒气裹着碎雪,在东交民巷的青砖灰瓦间呼啸盘旋。
徐金戈军大衣领口结着霜花,拇指无意识摩挲着驳壳枪的枪柄,每一次靴底碾过结冰的石板路,都像在寂静中敲出闷雷。
两辆美式道奇卡车幽灵般滑进废弃面粉厂的后巷,帆布篷布被风掀起边角,露出里面印着红十字的木箱。
徐金戈用枪管挑起箱角的麻绳,月光掠过箱面 “盘尼西林” 的英文标识,他喉结滚动了一下 —— 这些在黑市能换半座城的救命药,此刻是他在军统站稳脚跟的筹码,也是悬在头顶的达摩克利斯之剑。
“检查车厢锁扣!” 徐金戈压低声音,哈出的白气在冷空气中凝成细小冰晶。
他忽然顿住,目光扫过对面斑驳的砖墙,墙皮剥落处露出半截暗红标语,像一道渗血的伤口。
那种被窥视的刺痛感再度袭来,仿佛暗处有无数双眼睛,正透过雪雾将他的一举一动钉在墙上。
檐角积雪突然簌簌坠落,何大清屏住呼吸,紧贴着覆满青苔的瓦当,指节因长时间悬在檐边而泛白。
他望着下方搬运木箱的黑影,瞳孔在黑暗中缩成针尖 —— 原计划明日的交易竟提前了,更没想到徐金戈会选择这个三面高墙的死巷。木箱与卡车底板碰撞的闷响,在他耳中化作前线伤员痛苦的呻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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