祈陌幽生性温文,无比纠结的扯着扇子上的玉坠道:“云兄,不是我不想办成此事,只是你我都心知肚明,如今这九州有大半是在太后手中的,而我们根本求不到她那里去。”
他们两个虽然贵为四大城的城主之二,但在富有四海的太后看来,不过还是奴才罢了。
云绝尘无奈道:“可是不试试又怎么知道不可能?这两年的收成越来越差,若是再按照岁贡的要求给,只怕都不用等到太后来找我们问罪,城里的军民就要先闹哗变了,结果都是一样的。”
“那我……我试试看吧。”祈陌幽一想起战狂澜的模样就害怕,胆怯道,“陛下都那么可怕了,比他还要厉害的太后岂不是更吓人?”
他原本并非城主的最佳人选,不过是族中实在后继无人才选的他,因此是第一次来宫中。
“别怕,到时候我先起头,你跟着附和也就是了,这一次进宫是由你我的城池领先,其他人随后才会跟上,就算是要丢脸,也丢不到宫外去。”云绝尘为了族人和城中百姓,算是豁出去了。
翌日早上,便是两人入宫觐见之时了,战狂澜为了将暴君人设贯彻到底,例行撂了挑子,偌大的正殿中只有太后一人端坐于帘后,端得是垂帘听政的威风。
慕九歌身为王后,原本是该来的,奈何她余毒未清,唯有在宫里养着。
“娘娘,您觉得怎么样了?”清儿端了膳房新制的玫瑰清露来给她,“这是用新到的贡品制的,陛下特意交代,除了太后之外,宫里就只有您有,太后听说了这件事很是不高兴,还迁怒在了城主身上。”
慕九歌听到这话,眼前登时一黑,险些当场又昏过去,心说战狂澜这是把她架在火上烤啊!枪打出头鸟,太后要是不收拾她,都对不起上一届宫斗冠军的称号!
她抬手扶额,无奈道:“等一下,你说迁怒了两位城主?到底是怎么一回事?”
如果没有云绝尘和祈陌幽出手相救,慕九歌搞不好已经栽在慕七月手底下了,她向来知恩图报,若是两人遇到的麻烦不大,她自然会能帮就帮。
“还不是朝贡的事。”清儿小声讲述道,“我也是听在殿里当值的姐妹说的,当时云城主先提出了年头不好,希望减免赋税的事,太后的脸色就已经不好看了,没想到祈城主他又接上了。”
当时的情况可谓是非常微妙,云绝尘意识到不对劲后,便一门心思的给祈陌幽使眼色,是要改变原定计划,让他别往枪口上撞。
奈何祈陌幽生性腼腆,这次能够鼓起勇气开口就已经很不容易了,压根就不敢往周围看,他一门心思的只记着云绝尘说过的献上贡品后,趁太后心情好时赶快求情的事,当即就闷着头把云绝尘交代的话说了。
慕九歌心想这也真是个实在人,她捂脸问清儿:“那接下来呢?太后骂他的时候措辞很严重么?”
如果措辞太过严重,丢得就是皇室的脸了,正好也让太后失一点各城民心,这对战狂澜来说不是坏事。
“太后措辞倒是不狠,只是说祈城主痴心妄想,还说他们二人是有不臣之心,妄图诅咒天下万民,末了二位城主只能跪下请罪,可还是被太后好生羞辱了一番。”清儿说起这事,就有些胆寒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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