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晚月瞳孔猛缩，如被当头浇了一盆冷水，浑身冰凉。
“陛下当真不肯救？”
虽然早就预料到可能是这样的结果，她还是有些难以接受。
她不信，这些年的感情，真的分毫不剩。
不信萧承景真的绝情到如此地步。
不知不觉间，江晚月的脸上，早已经布满泪水。
萧承景清楚地看见她的眼泪越来越多，一滴一滴像是砸在他的心上，引得他眼底发热。
他伸出手，却渐渐收紧，用力握成拳，收了回来。
“你莫不是忘了，一个月前你还口口声声说，不需要朕？”
“怎么，如今遇到这么一点小事，却愿意跪下求朕了？”
江晚月明白他的意思，他在为之前的事生气，气她要离开。
可萧承景为什么要生气呢？
萧承景爱沈玉柔，并不爱她江晚月。
这么多年，她只是一个可怜的替代品。
如今正主已经回来了，她对萧承景来说，又算什么呢？
江晚月撑着要快碎裂的膝盖，往前爬了几步，停在离萧承景最近的位置。
“臣妾错了，臣妾需要陛下，求陛下帮帮我。”
她试图露出笑容去哄他，但嘴角的弧度勉强而痛苦。
“朕的阿晚如此看得开，哪里还需要朕呢？”
萧承景捏住江晚月的下巴，强迫她看着自己的眼睛。
“你看看你现在，哪里还有半分从前的样子。”
“笑得比哭还难看，既然不是真心实意，便不要勉强自己，总归只是一条婢女的命而已。”
江晚月从前在王府，是个爱笑的姑娘，总是能让人一眼瞧见，便觉朝阳升起。
可自从来到宫中，她渐渐变得这样安静，又了无生气。
以前他多看了别的女子几眼，江晚月都要吃醋生他的气。
可现在，她不会为了他的冷落而伤怀，更不愿为他生出任何一点多余的情绪了。
就像是，那寒夜孤悬的月亮。
可她明明，曾经是他的太阳。
“对不起……对不起……”
江晚月何尝不想回到从前，可经历了这么多，她的一颗心，早已是千疮百孔，谁都已经回不去了。
也许从一开始，一切都是错的。
萧承景不该救她，她也不该爱上不该爱的人。
泪水夺眶而出，江晚月闭上眼，不停地咳嗽起来。
一时头晕目眩，倒在了地上。
萧承景忙将她抱起来放回床上，惊慌失措道：“刚才是朕的不是，朕不该吓你，朕只是一时生气了。”
江晚月气息微弱，没有说话。
安安静静被他抱着。
萧承景亲了亲她的额头，“别想着离开朕，朕会对你好的，嗯？”
江晚月木偶般愣愣地点了点头。
她这副乖顺的模样，萧承景十分受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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